至于现在,碧珠儿因为背主已没了性命,她那助纣为虐的家人以及贪图钱财荐她进金家的管事全都被贬入贱籍——以下犯上在大秦绝对是重罪。
而出身商贾之家却“志存高远”的小青年则在归家后,被发现双腿尽断,后半生能否不靠着拐杖和搀扶行走都成了问题。
看到这里,金璨依旧笑得出来,“小王爷又补刀了?也是,要是咱们动手,传出去也太不好听了。不过,这家人的生意也不该继续红火了呀,明儿咱们就往知府那儿递张帖子吧。”
虽然大秦对女子的要求并不苛刻,但是毁人名节,尤其是名门出身的小姐,和要她的性命也无甚差别了。若是真让这家人如愿,金璨跑到郊外被他们拿住……没准儿一个“私奔”的名头就扣了下来,要知道大秦也有“奔为妾”的说法。
可想而知这家人居心有多险恶,对付这么一家子故意杀人犯,只打断他们儿子双腿还嫌处罚太轻了呢。
陈叔立即躬身应是,心中暗道:涉及自身,少主依旧沉得住气,这副智珠在握的大将风范真是越来越像老爷了啊。
金璨撂下折子,又道:“陈叔,我看咱家西边那两个庄子不错,安排一下,我要亲自过去看看。”
陈叔听了,又问过金璨的起居,才告退自去准备不提。
金璨收拾好今日的“成果”,分门别,回过头来冲着叶灵一笑,“早些休息。”
叶灵回了个笑容,行礼告退而去。
他为护卫金璨而来,自不能离得太远,就在东边厢房里住着。
回到自己的屋里,叶灵换了件衣裳,便坐在案前专心写起密信。
刚刚主仆两个的对话叶灵尽收于耳,他在南安也不是“孤独一枝”,自有辅助他配合他的人手。将密信封好,交给伺候他的小厮,梳洗后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金璨的那堆鬼画符……他觉得八成是摸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的边儿,再往深处琢磨,却没了头绪。
而距离叶灵不太远的另一个院子里也不怎么平静,今晚不值夜明儿还休息的玉嫣回到家里,就兴冲冲地跟爹娘说起少主在凉亭里的一言一行了。
说到“爷爷和爹爹托梦”这一节,陈叔猛地站起身来,在屋里转了两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又跑到后面的祠堂里神神叨叨去了。
而玉嫣的娘也双手合十,半是激动半是虔诚地低声道:“老天保佑!老太爷和老爷保佑!”
等到隔天,玉嫣再回到金璨身边伺候的时候,小丫头一五一十地把爹娘的反应全都交代了。
金璨听了,一方面觉得爷爷和亲爹实在太威武,另一方面拥有这样都快神化了的亲人,尤其她又最近表现得十分上进并立志报仇,自然被身边人寄予厚望,她也就再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肩上的压力。
却说金璨选择去查看的两个庄子不仅三面环山,土地连成一片,最妙的是在此耕种的“农户”都是陈叔自小培养起来的亲信。
简而言之,这里就是金家的亲信侍卫训练基地……
看着黝黑又壮实的四十个小伙子整整齐齐地站在自己眼前,金璨心中一片火热。
少主那热辣辣的眼神……怎么看都是赞赏和满意嘛。陈绮心中暗爽,面上却殊无自得之色,只是平静道:“西泰城之事疑点重重,少主又是老太爷和老爷最后的骨血,须得慎之又慎。南安城虽然太平,但咱们对宵小之辈也不得不防。”
南安城不仅是江南与江东两省总督所在,执掌南军抗击南面泰罗国的镇南王王府同样坐落于此。想在这样的地方行刺,的确是个万分艰难的任务,但再艰难也不意味着完全不能成功,所以正如陈叔所言:不得不防。
此时金璨心道:若是原先的自己,陈叔这些手段可全白瞎了。而现在么,只要做出点成绩,就难免落到有心人的眼里……到时候,自己的人身安全的确要慎重对待。
不过眼下她真恨不得拥抱一下什么都能想在前面的万能管家陈大叔!要知道,她刚刚在路上还琢磨呢:如何开口让陈叔替她找些可靠又能干些的人手来。
再看看身边的叶灵那理解又认同的神情,金璨又悟了:大约这些小伙子已经在皇帝那儿备了案?既然连最高~领~导都默许了,不整出点儿动静似乎都对不起他这“绿灯”了。
金璨问过山庄以及附近的地形,又在专为她度假而建的别墅里仔细转了一圈,要来纸笔,画了几张草图出来——合适的地理环境让这两个庄子足以成为最好的生产基地、训练基地以及库房……至于实验室,在自己家里先弄一个练练手也就够了。
而这些小伙子们……她笃信陈叔一定是借用了金家的名头,才能让这些条件出色的青年在她说话时一直带着敬意和期待望着她。
趁着刚刚重生归来,天朝的知识和手段都还比较熟悉,金璨打算下次到来时,用二十一世纪的团队训练来给他们洗一洗脑,帮他们打开一扇全新的大门……
话说金璨正为自己的事业忙前忙后,而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京城御书房,收到叶灵密信的皇帝却陷入了深思。
密信的内容异常简单,却是句句都含着深意。
叶灵先是写到:传闻有误,金璨颇有其父之风。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