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璨洗过手,起身就瘫倒在贵妃榻上,轻轻揉着肚子,“我们娘俩都吃饱啦。”念叨完,扭过头便又倚到了丈夫的背上,“一会儿出门?”
被说中心事,顾涵也干脆认了,还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听说她舅舅忽然出现,顾涵挑眉咬唇,整个过程不过一两息,金璨却全看在眼里,“咱们孩子都快生第三个了……您那小表情一出现,我还不知道你就要下狠心砍人啦?”
顾涵无奈笑道:“我还想叫上大舅哥一起去。”说着,主动揉搓起媳妇水肿的腿脚。
“那你拦着他点儿,留个活口啊。”金璨让顾涵捏得身心都舒坦透了,“既然是我舅舅,早不出头晚不露面,干嘛非得赶在安国公那边要用兵的时候现身?”
不过金璨与萧懿的母亲可是亲姐妹,所以这位苏家舅舅究竟冲谁来的,还真不太好说。金璨怀孕,自不会不知轻重地冒险,她却不能忘记嘱咐,“跟隔壁赵总督打声招呼,多带些人去,省得遇上狗急跳墙。你要是再破相,我就罚你……亲热时不能自理。”
顾涵没听清,“什么?”
金璨咬着他的耳朵又说了一遍。
顾涵眼睛瞬间便睁大了一圈,他端着媳妇的下巴,狠狠地在她唇上啃了一口——真的是“啃”,先吸再吮后舔最后用牙轻轻咬了一下,还在金璨脸上捏了一把,“等我回来。”
顾涵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出门去折腾媳妇的远房舅舅,金璨满面笑容却挥手让他快去快回。
今晚还真是月黑风高,适合办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在一个小巷尽头的一座宅子里顾涵与萧懿汇合,安排好人手定下暗号,便一起行动去抄苏家舅舅……在南安暂居的地方。
可惜……准备万全却遇上个人去楼没空。看着像是忽然得到消息,本人急匆匆地撤离,院子里的摆设和若干书信也没来得及烧尽。
顾涵和萧懿商量了一会儿,迅速取得了共识:若斯人肯把安国公八子和九子两个儿子都转交给镇南王,也是存了瓦解安国公与镇南王同盟的心思,可惜不知是情报错误,还是若斯这些贵族老爷一厢情愿……而且安国公与镇南王能联系到一起,并互通有无,还是因为经营运输军用物资的梅家……不过话说回来,金璨没嫁给顾涵之前,不也是以为安国公已经与镇南王“私相授受”好些年了嘛。
萧懿更是直言道:“萧愈完全倒向镇南王这边,估计安国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别说萧愈了,算上萧慈和我在内,安国公看来都是小打小闹,不值一哂。”言外之意,苏家舅舅应该不是安国公放出来专门恶心他的。
顾涵脑子也很好使,萧懿这话的意思他里里外外都听了通透,他也觉得苏家舅舅目的恐怕不是萧懿。
处得久了,这哥俩关系也越发融洽。萧懿拍拍顾涵肩膀,“是你舅舅派我舅舅来折腾我外甥的娘?”说完,自己也笑了,闪闪怀孕的时候真够妙的,不经常出门,有招怕也没处使吧。
这一群舅舅只有眼前这个还靠得住……顾涵捏了捏内眼角,“看住闪闪才是最难的!”
顾晟顾涵真不愧亲爷俩,两个男人都是对自己心甘情愿或者费尽心力追求到手的媳妇……千依百顺,媳妇的要求办得到自然不在话下,办不到也要试一试努力一回再说。
顾涵怀着满腹心事回府,却在闪闪的抱抱亲亲之中,把原本打算有所保留的情况和盘托出了——怀孕之后,金璨就变得特别依恋孩子的爹……不过她越是黏糊丈夫,拷问也就变得越简单。
为了回报丈夫的“诚实”,金璨用手和胸就把顾涵彻底征服——对于媳妇的花样百出,顾涵只觉得自己真是天降馅饼拍脸上,这世上总有人有着他人终生难以企及的天赋。
尽兴之后,搂着枕在他胸前的闪闪,他轻声道:“方志跟若斯人这一仗可不好打。西南战力强,陛下定不会再容忍这样的心腹大患,宁可损失些旁枝末节,也会先平定西南;西南战力弱,不仅扛不住若斯人,还会让陛下和父王动心,都想出兵把这软柿子吞下去。”
这微妙的战事,跟安国公这么多年一直在夹缝中求生存求壮大的现状也完全一致呀。暂居王府,不得轻易出门,已经够让金璨憋屈了:天知道她多想亲自去港口,到各艘商船上挑选材料……不过知道仇敌活得一点不比她舒畅,她也多少好受一点。
其实不仅是金璨的仇敌安国公,她的靠山陛下和镇南王也一样糟心:陛下暗中调兵,逐渐接近了镇南王的地盘,抽调精锐的结果,就是此时北疆可千万别处什么乱子;镇南王不怕他亲哥哥这回昏头,却担心若斯人是打得声东击西的主意,而且最近梅家居然也起了些内讧,害得王爷这儿军械可有点捉襟见肘了。
多方控股的商家……就是容易有这种问题。
金璨在顾涵轻柔的嗓音中逐渐睡着,第二天刚送走顾涵,叶灵就来“密报”:安夫人来了。
安夫人不是安国公名义上的大公子萧惠的亲娘吗?身为东厂大统领就这么……说来就来?
叶灵也及时为金璨解惑,“萧公子离了西南,剩下的人手若非安夫人亲至,怕也镇不住。”
金璨道:“原来不是假公济私啊。”
叶灵轻咳一声,“一半一半吧。”
却说安夫人到来,直接握住分别多年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