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二皇子顾淳与镇南王世子顾泽都已经各回各家,自然麾下的官兵也随着他们一起回返。

而今还留在此地的都是顾涵与金璨的人手,甚至萧懿也将自己的手下分批派出,回到南安。

顾涵高热低烧逐渐好转,伤口处脓水流尽,也大多封了口,他就不必总老实地保持一个姿势。

金璨对丈夫怀有愧疚之心,于是这些日子照顾得十分周到,连擦洗身体都是亲力亲为。话说顾涵此次伤口极多,又深浅轻重不一,可他那张俊脸居然奇迹般地毫发无损:居然没有留下一点儿疤痕……只是新长出的皮肉较之周围,略显粉嫩白皙罢了。

金璨暗地里也大赞丈夫的天赋十分奇妙。

当她用生理盐水给丈夫冲洗身上伤口的时候,还特地让贴身伺候的内侍端着镜子冲着顾涵,“你也太厉害了。”

顾涵还真认真地看了看镜中的容颜,又笑道,“万一休养得不好,你还不要我了吗?”

“你丑成什么模样,我都不会不要你啊,涵涵,”金璨一本正经道,“你的脸我看了这么久早已经……”

顾涵眼皮一翻,“厌倦了?”

“你这么说,我只能理解为你又赌气啦。”

看着比自己小了十来岁,娇俏的妻子正满面捉黠之意,还故意挤了挤眼睛,又漾出个笑容,顾涵……实在是酝酿不出半点怒意。

顾涵这个人跟他爹一样,轻易不动情,可一旦爱上谁,那往往就是死心塌地了。

他为了养伤,不得不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闪闪的悉心照顾已经让他原先的那档子不甘自行了消化了大半。本来他就深爱闪闪,只要闪闪给他点阳光,他就能自我开解,然后自己给自己找好台阶。

这样的老公,再折腾机会真怕要出毛病了,金璨低头亲了他一下,替他拾掇出个见人都不丢自己面子的模样,便挽着顾涵去了议事的厅堂——顾涵的伤全集中在上半身,下盘啥事儿都没。

先一步到来的萧懿、叶灵、陈珣等若干幕僚见金璨与顾涵齐齐驾到,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按照他们的理解,金璨这番号称“能名垂青史、赚钱保命”的事业,一般情况下是不许镇南王一系下手染指的,顾涵当然也不例外;至于对陛下那边的态度,金璨也不会让他们顺顺当当地心想事成。

金璨的理由亦十分服众:她笃信内王外霸才是正道,自己今后造出的东西威力越发惊人,一旦让野心家得手并加以利用,必然危害不小。

因此她和她的伙伴们要尽己所能,控制住每样产品的流出渠道和目的地,最起码不能让这些或大或小的杀器们成为顾昊与顾晟兄弟反目并内战的引子或是工具。

金璨始终坚持住了自己的理念,精挑细选出的小伙伴也和她~政~治观相仿,然后……她发现她老公顾涵也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兼公道人。

而且金璨自认,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所以这回就请顾涵列席会议,正是让丈夫接触她事业核心的意思,之后也有些棘手的问题请教他。

这次议事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议一议二皇子委派心腹送来的密信:

谢永康已经逃出大秦,并在西面诸多小国之中,改头换面当起了正儿八经的“领主”,从京城叛逃,再到西北另立山头,最后离开大秦,这一路都在不停的剔除人手,接纳新人,原先安插下的兄弟如今也只剩下了两个。

金璨听到这里,忍不住笑道:“谢永康这后路恐怕构思好些年了吧。”就冲这份有条不紊,哪像是临时起意在逃命啊?

“这也算是家学渊源了。”此时夫妻俩同坐一张罗汉床,顾涵在若干软枕的“支持”下,扭过头注视着妻子,“我娘跟着我爹来到南方,稍微站住了脚,就悄悄在海边收买了一支船队。”再环视了一圈儿,对着“娘家人”自然没必要隐瞒,“这支船队跟程先生主管的那些产业,也不是一回事儿。”

大……大海航时代……婆婆谢芙蓉这个眼界简直无敌了啊!

来自后世的金璨越想越觉得婆婆深不可测,她深吸口气,“要是母亲尚在,咱们就能平安地混吃等死了。”

顾涵也惆怅地应道:“是啊……”

话虽如此,但金璨心里明白极了:就凭她待涵涵这副随心所欲的态度,婆媳两个就得好好过上几招。

萧懿此时轻咳一声,叶灵会意,便拿起密信逐字逐句地念了起来。

后面的内容,就是二皇子歉意地表示,他那两个心腹如今都不在谢永康近前伺候,触及他起居的机会压根没有。

金璨单手撑住下巴,听完这部分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关键时候掉链子,当真是二皇子的本色。”

萧懿开了嘲讽模式,“谁知道这位殿下是不是思来想去,在咱们这边投注不划算,不如留着点本钱看看陛下那儿会给个什么章程?这位倒是习惯了吃着锅里想着盆里。”

当着妹夫的面儿,他竟也没啥忌讳,“除非他有横扫八荒之能……我也挺好奇,他一兄一弟都是心有丘壑的能人,唯有他一个总是半睡半醒……可真愁人。”

萧懿还真是说出了在场诸位的心声。

一直都不太投脾气的堂弟,让大舅哥这么一番讽刺,顾涵其实心中暗出一口恶气!

话说顾涵也已隐隐听说:金璨在亲大哥顾泽的见证下,要与二皇子顾淳暂且合作。顾涵对此十分地……不看好,本想出言劝阻,可想了又想忍了又忍,还是一句话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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