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对沈氏莫流采的求助,俞锦妍并不陌生。当她还是她们的媳妇嫂子的时候,这两个就从来没有跟她客气过,想要什么,想求什么,不管她会不会为难,会不会有困难,她们都不会在意,只是在她面前扮可怜,想要她帮他们……
当她们关系还算亲近的时候,俞锦妍能帮就帮了,不过后来大家关系恶化,沈氏莫流采再求上门,俞锦妍就都当没听到,应付应付就算完了。
只是没想到,换了个身子变成了莫含章,还得还看她们这样可怜兮兮求助的模样,瞧瞧沈氏那嘴脸,好像吃定了她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不帮你就是不孝,对我不敬”的气息,看着真是叫人——不痛快!
以前还要顾忌着人的一张嘴,不能对婆婆太过无礼,如今她顶着的可是“莫含章”的壳子,“莫含章”名声再臭,关她什么事?
皱着眉看了看莫流采,俞锦妍并无多大诚心的随意问道:“妹妹有事要找我帮忙?不知道是什么事,你先说来我听听!”还没等人开口,又道,“你也是,你我兄妹,什么话不好说,还非得找母亲,这可是跟我生分了啊!”
听着像是在开玩笑表示亲近,可又像是在不满莫流采拿沈氏来压她。
莫流采跟沈氏两人对视一眼,看俞锦妍满脸带笑的样子,实在摸不清她到底什么意思,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浑身不自在道:“大哥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跟你生分了,这不是来看母亲,随口提起来,母亲就知道了。“
对此解释,俞锦妍挑挑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莫流采的那玩味的眼神,叫她更加全身不舒服,也不敢看她,巴巴使眼色向沈氏求助。
沈氏自然不会眼看着自己的心肝肉女儿为难,端起了母亲的架子,好生不耐的对着俞锦妍道:“老大,你也别在这里啰嗦,你妹妹可是有正经事要你帮忙的,你就直说吧,你帮不帮?”
俞锦妍哑然失笑,还有这样求人帮忙的?哪怕是亲人,可他为长,纵使沈氏是长辈,按着夫死从子的礼儿,也不该对他这般呼来喝去。本就是看一眼都嫌多的人,俞锦妍对着沈氏莫流采,心底益发不痛快了,也没好生气的说道:“母亲,你也不说什么事,就让我帮忙,那也得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啊。”说着也不管沈氏难看的脸色,直接问一旁的莫流采,“既然是你的事,你也别光给我站着,自己说,到底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莫流采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不客气直白地问,很显然有些微的无措,直觉看了看一边的沈氏,见她点点头,才稍稍缓和下了情绪,挂上笑容对着俞锦妍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大哥,你也知道我嫁的是张家的次子,这么多年了,他身上就捐着个同知的虚衔……哥你不是刚升了官吗?在军中人面又广,你看,能不能,给他安排个实差?不用什么特别好的,一般过得去就好。”生怕俞锦妍不同意似的,低着头巴巴道,“我公婆最器重大哥,最疼爱小叔,就我相公,处在中间,不尴不尬的,有什么好事也轮不上……大哥,你就当帮帮我,可以吗?”
沈氏瞧着莫流采这样没精打采的,是又怒又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亲家公亲家母,都是一样的孩子,偏在他们眼里就不一样,老大是嫡长子继承人,看中非常也就算了,老三个幼子,半点差事也没有,又是个好玩没能力的,偏也疼得跟什么似的。就你妹夫,一心一意想上进,偏亲家根本不在意,也不说帮扶两把……这些年,我们流采可吃了大亏了,不知道被她那些妯娌气哭了多少次……要早知道,我就不结这门亲事了!”
俞锦妍登时就被气笑了。
莫流采嫁的是步军统领衙门张谦张都司家的嫡次子,虽说只是四品门庭,所嫁之人身上也只有个捐的虚衔,可沈氏也不打量打量自己女儿,又是个什么条件?
她今年二十,三年多前赶在莫父病逝之前出嫁的,彼时莫府可还没有莫含章这个四品校尉来撑门面呢,满府上下,除了一个边军的小将,再没有其他在朝中为官的,要不是当日俞锦妍有心照顾这个小姑子,特意对外用了晋阳侯府的面子,故意展示自己跟这小姑子的亲近,她莫流采顶多就是嫁给个寒门小户的命!还能像今天这样,嫁进四品官人家做嫡次子媳妇?
俞锦妍还记得当日张家来提亲的时候,沈氏拉着自己的手,差点没把她夸到天上去,说她为莫流采操心了,她们母女,感激她一辈子……呸,都是嘴上功夫!如今,还来嫌弃这门亲事不好了?
带着嘲讽的看了看莫流采,俞锦妍已经懒得再应付沈氏母女了:“母亲这话可是在抱怨亲家对妹夫不公,对妹妹不够好了?要张家果然做事如此偏袒,我可不能让妹妹受委屈,明儿我就去张家,问问他们,怎么就敢这么欺负我莫含章的妹妹!”
沈氏莫流采吓了个魂飞魄散,沈氏忙忙喝道:“混账,你还当自己是在边关军营里呢,天高皇帝远的没人管你,一点点小官就敢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儿可是京里,那是你妹妹的婆家,你这么打上门去,你妹妹以后可还怎么做人?”
莫流采更是低声啜泣道:“大哥你千万别冲动,我身为人媳,受点委屈又有什么打紧?再者说,再者说,婆婆公公,对我还是挺好的……”
可不是挺好的?别以为她不知道,莫流采在张家,打着跟“大嫂俞锦妍”亲密无间的旗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