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了,上次那个男人,刚才那个女人,同样的称呼,同样两个她觉得熟悉却又不认识的人,她很不喜欢这种彷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很不喜欢。
“认错了。”
左城这么说,她抬头,隐约看见左城的眸子暗了一下,等细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又黑又沉,想要把人吸进去。
还是转开眼,她说:“我也是这么说的。”
左城抱着她,有一口每一口地将牛排往她嘴里喂,她张嘴。一个吃得心不在焉,一个喂地专注认真。
左城忽然又问:“还说了什么?”
他的眸子又暗了一下,像沉到了眼底,这一次她看清了,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变了。
“没有,什么都没说。”说完,她还摇头,又摇头,生怕他不信。
左城对她笑笑,没有再问,她脑中忽然闪过那个女人的话。
“是他告诉你的?”
“难怪藏了两年。”
那个‘他’,她忽然觉得像左城,因为确实左城告诉她的。
那时,她初醒。
他说:“你是深夏。”
她懵懂重复:“我是深夏。”
他笑着说:“嗯,你是深夏,是我左城的深夏。”
……
记忆里,确实是左城说的,她是深夏,江深夏。
只是奇怪,那个人,竟说对了。
中山塔半圆弧塔顶的南面,背对着贵宾席的位置,靠窗,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精致的男人,同样精致的女人,往那一坐,生生把这中山塔的美丽风景给比下去了,实在养眼。
此男,正是叶在夕是也,此女嘛,自然是曾一度与她齐名的林倾妍。
“怎么这么久?”叶在夕听着步子声,也不抬头,十分专注于手里最近新代言的那款游戏。
“在卫生间遇见了熟人。”
“你在江南还有熟人?”他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继续游戏。
林倾妍看着对面不抬头的男人,有些苦笑:“嗯,两年没见过的熟人。”
然后叶在夕就没说话,封闭的包厢里,只有游戏里的声音,热火朝天的,林倾妍却觉得寂寥冷清得发渗。
好一会儿,她调笑:“不问问是谁?”
“和我有关系?”
还是没抬头,敷衍塞责地反问了一句,那意思很明确,这位大爷没有兴趣。
她笑不出来,将桌上的半杯红酒一口饮尽了:“应该没有,我猜她也认不得你了。”
对面的男人浑身怔了一下,猛地抬头。
“江、夏初?”他僵硬了全身,舌头也不灵活了。
林倾妍好笑,可真敏感!没说话,她只摇头。
叶在夕冷了一眼,眼皮一搭,继续手里的动作,但是明显比刚才心不在焉了。
紧接着,林倾妍又接了一句:“她说她叫江深夏。”
咚——手机掉在了餐桌上,随即传来一声‘gameove’。叶在夕脸色大变,猛地起身,立马转身。
“怎么不早说?”
那边走远的男人传来一声怨尤,全是责怪。
林倾妍一声苦笑,转头看过去,已经看不到男人的身影了。
“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她回答,只是叶在夕都等不及听她的答案,她又笑了笑,十分酸涩,“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起身,将那对面的手机拾起,屏幕上的‘gameove’十分刺眼,刺得她眼睛疼得像掉眼泪。
“傻瓜。”她骂了一句,随即跟上去。
这一句傻瓜,到底骂的是叶在夕,还是她自己?
中山塔塔底,女人迎着风站着,白色的毛衣很厚,女人很单薄,车泊在跟前,她却没有进去,看着茫茫夜色,有些发怔。
一件黑色风衣披在她单薄的肩头,左城贴着她耳际:“夜里冷,回去吧。”
才七点,刚是夜生活的开始,只是下着雨,风很大,街上有些空巷。
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好不容易的约会,却差强人意。
“左城,我们还没去天桥挂锁。”
这件事她从三天前的晚上便开始记挂了,心心念念地要挂上一把刻着他们两名字的锁。
左城不想拂了她的意,只是看着她冷得发紫的唇,心疼还是占了上风,揽着她,轻声哄她:“以后再去。”
“不,现在就去好不好?”她摇头,很坚决。
她很少相信那些传言之类的,这是这天桥的情人锁她情有独钟。
左城拿她没办法,温言细语一直哄:“乖,听话。”
她还是摇太,眼里凉凉的:“我有种感觉,没有以后。”
左城无奈,疼惜地吻了吻她冰凉的唇,揽着她上车,去了连星天桥的方向。
**偶是挂锁分界线
兴许因为天气不好,天桥顶上挂锁的人很少,而且悬空架起的桥是半露天的,又处在高出,风很大。
左城站在桥头,看着小女人忙碌的身影缓缓走过来,他扔了手里还未点着的烟。
“因为太晚了,刻字的师傅已经走了。”小女人的脸冻得红彤彤的,有些发紫,抿着的唇很白,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左城过去将她揽在怀里,又替她裹紧身上的外套:“写上去的也一样。”
她手里的锁,上面用着劣质的油漆写着两个名字。
江深夏……左城忽然觉得这把锁不应该被挂上去,虽然他也不信这道听途说的传说。
只是她很宝贝那锁,在手心握得紧紧的,一脸倔强:“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