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这种东西,有时候也是致命的,这个道理对于左城这样出身的人不需要多说。
他苦笑:“我没有办法对她说不。”
秦熙媛张张嘴,哑口无言了。
沉寂了一个须臾,忽然传来燥乱。
“少爷,出事了。”
人未到,声先到,可想而知进叔有多着急了。
一直半躺沙发的左城猛地起身,神色大乱:“她怎么了?”
在左家能让二把手的进叔如今焦急的只有左家的少夫人了,能让左家的主子这样方寸大乱的,同为此人。
进叔惶恐,老练的嗓音惊颤:“不、不见了。”
一阵冷风而过,秦熙媛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再抬头,对面沙发上哪里还见左城的身影。
“又要折腾了,诶!”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诶,左家几百年牢牢盘踞的天,因着一个女人频频动乱。
秦熙媛起身,抬着自己的医药箱子,去柜台开了一间房间,二十四小时候着病人。
大堂经理看着贵客,汗颜:“先生他——”
“自求多福。”
丢了四个字,贵客提着钥匙走了,大堂经理双腿发软了。
门口,十几个男人如临大敌一般,个个严阵以待,被簇拥而来的左城走在前面,脸色阴沉的可怕。
“什么时候的事?”
“监控显示是半个小时之前。”进叔脸上的皱纹都拧到一块,直出冷汗。
“半个小时?”左城尾音一提,眸子阴鸷,森然笑着,“好,好,好,我左家真是养了一帮能人。”
一句话落,无疑是惊天霹雳,这左家极少发怒的主子发怒了,后果不堪设想。
为首的进叔咬咬牙:“因为之前少爷说过不用——”
“不需要解释。”沉声喝止,左城一双眸子便能致人于死。
进叔低头,门外几十个大男人也低头,一个一个如置冰潭,背脊却不敢弯,咬着牙,等着遭殃。
“左鱼呢?”
有一个要遭殃的。
这时候,唯一敢回话的只有进叔:“少夫人让她去季家道别,一个小时至之前出了酒店,现在人在季家。”
“哼。”似笑,又不似笑,总之极冷,“找到她,不惜代价。”
我的娘哟,这笑会要人命的,进叔汗涔涔,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正好砸到了他头上。
“已经派出了所有人,很快就会有消息。”
“半个小时之内,见不到她,酒店所有人,左家一个不留。”
一声命令之后,转身,没入雨幕,身后寒气正大作,久久不停。
包括进叔在内的所有人,皆是心肝俱颤。
这天晚上狂风暴雨大作,江南左翼酒店笼了一片大片大片阴沉沉的浓云,一直未散。
整整半个小时,出去寻人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无果而归的人同样一波接着一波,不知情的只道是左翼打乱了,知情的便知道是左家打乱。
已经是第七批回来的人,一个一个淋得落汤鸡,进叔站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
“怎么样?”
为首的黑衣男人嗓子都快要烧干了,回答:“没有。”
进叔看着越下越大的雨,挥挥手:“要是再没找到人,都不用回来了。”
十几个大男人都是浑身一怵,惊恐不已。
“不就是个女人吗?”
忽然一直垂首的男人抬头,一脸愤慨。
进叔脸色一沉,也没打伞,走到那个愤慨之人面前,极其平静地说了一句:“再说一次。”
男人心里憋屈,头一扬,不怕死地继续:“不就是——”
“如果这话听到的是少爷,你刚才就没命了。”
那个男人的话被进叔一言堵在了喉咙,眸子发红,忽然一个腿软,被旁边的男人扶住。
谁都知道,进叔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夸大其词,别说那个男人的命,就算是整个左家的命脉,左城断送了去也不会眨一下眼的。
失言的男人心有余悸地害怕。
“你们给我记着。”进叔的声音在风雨里如雷贯耳,“那是左家的命。”
一句话落,被当头一记响雷还要叫人心惊肉跳,所有男人生生顶着雨,打起所有神经。
“是!”齐刷刷应了一句,十几个男人一眨眼的功夫便都隐没在了雨里。
“这暴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进叔叹了一句,站在酒店门口。
暴风雨席卷的哪止是门外,酒店里面照样一狂风大作。
“快,快,快。”
大堂的程经理上前抓着忙活的客房经理:“出什么事了?”
这个程经理原本是凌东岛的一个项目经理,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下找不到东南西北风在何向了。
套房经理老钱抹了一把汗:“总统套房的女人不见了。”
程经理听完就愣了一下,一团乱麻非但没解开,还更乱了,半天哧了一声:“不就是个女人嘛,能掀出什么风浪。”
出入这酒店的有钱男人程经理见多了,女人这玩意就是衣服,男人吗,不能不穿衣服,而且喜欢换衣服。
程经理捏着这个死理,十分的理直气壮,老钱怒其不争地白了他一眼:“不就是个女人?信不信因为这么个女人,你明天就得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