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痛。”左城喃了一句,若有所思,看着门口,江夏初还未出来。
五年前,江夏初自杀之时,正是罂粟花期。
要怎么把自己做成药,治林夏的偏头痛。这辈子,左城也没有办法对症下药。
从机场出来时,外面已经有些昏暗了,不知道天什么时候阴暗下去了,雨却始终没有下下来,起了风,大片大片的乌云被吹得沉沉浮浮。
江夏初坐在车里不语,身上还披着左城的外套,鼻尖全是那人寒烈的气息,她蹙眉。
“左城。”忽然,她喊了一句。
“嗯?”俯身为江夏初系安全带的左城抬眸,眸光难得柔和缱绻,看着江夏初。
“我的曲子还给我吧。”也没有针锋相对,她语气稀松平常。
“好。”他缓缓起身,只说了一个字,嘴角若有若无地勾着。
江夏初笑,梨涡很浅,凉凉的笑,总带着淡淡疏离与防备:“是不是什么你都会依着我?”
江夏初啊,她若真要带刺,那也是不动声色。
不需要考虑,理所当然的答案:“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
车子停靠,他指尖放在方向盘上,在视镜里,他看到江夏初一笑,冷漠的狡邪。
“那我现在要去见叶在夕。”顺着左城的话,她将了他一军。
左城转过头,眸子黑漆漆的,霸道桀骜的语气:“不可以。”语气还是轻缓了几分,似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你与叶在夕的合同,我会找律师处理。”
如果可以,左城真想将江夏初世界里的男人都灭个干净,恨不得藏起她来,省得担心害怕有人觊觎。
江夏初还是不冷不热,语气稀松淡漠得很:“我的事你都要干涉吗?如果我一定要去见他呢?”冷哼一声,她问,“你会把我绑回去吗?”
左城看着她的眼,眸子有种灼人的温度,唇抿成僵直的线条,没有说话。
诚然,左城不会。
声音一紧,冷沉更甚左城:“如果不会,不要阻止我。”回视左城的眼,晕开深深浅浅的墨色。
左城苦笑,脸上是不属于左城的那种凄寒:“可不可以有一次,后退的是你。”
挂挡,调转方向盘,每一次都是左城后退。
而且每一次,她都那么轻而易举,他都那么一败涂地。
声音里无烟火气,只听得出来讥讽:“左城,去民政局之前,你就应该想这个问题。”
这是江夏初的战略,那张结婚证书,就是她有恃无恐的筹码。
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无畏无惧。
车中沉默到死寂,只有车窗外,风儿刮过,刺耳嘶鸣的声音。
车停在雨后的转角,不出江夏初所料,即便再不愿意,左城也只能让她一个人进去。
车窗里的男人看着江夏初走远。
转角,车窗外的女人笑靥如花,斜长妖娆的凤眸如春潭漾起艳波:“左城,你保护得真是滴水不漏啊。”
昏暗的转角里,风掠起女人的长发,美得妖治,眸中一凝,唇角绽开丝丝阴森:“你要藏着,我偏要全世界都知道还有个江夏初。”走到僻静处,拿出手机,声音极是好听,如鬼魅,“菱江电台吗?”
演艺圈的评价果然准确:鬼魅歌喉,倾妍天后。
江夏初出现的雨后片场的时候,叶在夕正在拍戏,一场被挥拳头的戏码,可能是因为江夏初突然空降,叶在夕脑袋抽风了几秒,思维迟钝,原本要错位的拳头硬生生打在了叶在夕那张俊脸上。
演艺圈谁人不知道,天王叶在夕最宝贝的不是传闻十多年的女友林倾妍,而是那张美若妖孽的脸。挥拳头的那个艺人自然少不了一阵劈头盖脸。
叶大天王还有更夸张的,直接罢演,那个和他演对手戏的炮灰男演员灰溜溜的去买药了。
这男人,非要弄得鸡飞狗跳吗?其实就是看见某人来了,想找个可以理所当然罢工的理由而已。
叶大爷沉着一张俊脸,走过去:“江夏初啊,你好本事啊,看看把我的脸都毁成什么样子了。”左右对着镜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照一遍,最后爆了句粗口,“丫的,都肿了,还怎么上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