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初小姐,作为金曲制作人,三年来从未透露过任何个人信息,此次高调公开,是刻意炒作吗?”
“你与叶在夕合作三年,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江夏初来不及思考就深陷,她甚至都忘了闪躲后退,怔怔地,不知所措。
“少夫人退后。”
左鱼将她护在身后,只是哪里躲得开这群如狼似虎的记者,她举步维艰被困在中间,闪光灯亮得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睛。
一个一个尖锐的问题铺天盖地,来势汹汹。
“你和叶在夕交往之时,知不知道叶在夕与林倾妍已有多年感情,还是你横刀夺爱?”
吵闹、杂乱、昏天暗地的拥挤,江夏初只能捕捉细枝末节,只是这细枝末节就足够她溃不成军。
江夏初脸色惨白,她频频后退,却似乎天旋地转,找不到可以喘气的方向。
“有传闻说,江小姐原本只是个三流作曲家,那你当初是抱着什么目的与叶在夕交往的?”
记者啊,真是这个世上最会信手拈来、无中生有的物种。
正像叶在夕说的,江夏初不适合这个圈子,对于如此艺人必经的步骤,她近乎任人宰割,学不来叶在夕的真真假假、半真半假,也学不来林倾妍的如鱼得水、天衣无缝。
江夏初呢?后退,再回退,到无路可退。
“江小姐与林倾妍合作多次,是别有目的还是欲盖弥彰?”
“你和叶在夕的关系公开之前,林倾妍是否知晓?对她,会不会有愧疚感?你——”
那记者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话筒飞出了人群,那人傻了眼。
“滚开!”
热火朝天的人堆里,一个声音冰天雪地。左鱼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只是世上最疯狂的那类人不是精神病人,而是记者。
只是静止片刻,尖锐刻薄的问题一波接一波继续。
“对于叶在夕的七辑,还未开始制作,粉丝朋友已经开始抵触,会不会临时变换作曲制作。”
“江小姐请你回答。”
“江小姐请给我们一个答复。”
“江小姐——”
“……”
永无止境的咄咄逼人,刺目的闪光灯让江夏初无处顿寻,狠狠装在了车门上,背上火辣辣的疼。
“少夫人!”左鱼一个灼热的眼神投过去,“都给我滚开。”
左鱼护主心切,一个反擒拿夺了相机便往地上砸。
忽然缄默了几秒,在这个空挡,忽然见缝插针的声音便显得突兀:“对于网上热议的狐狸上位一说,江小姐你怎么看?”
全世界死寂了一秒,那个声音在回荡,回荡。
“江小姐,请回答。”
不知道为何,便如此安静了,一双一双带着探究、研判、讽刺的眼似乎要将她撕碎了来一探究竟,江夏初灰暗的眸子沉沉浮浮,像个无助的孩子,紧握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她害怕极了,脑中空白,只记得有谁说过:我一直都在……
那,是左城的声音,从远远模糊的记忆传来。
无迹可寻,她想到了他。抬眸,她四处张望。
只是,人群里没有,远处也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眸子渐进灰暗,像蒙了一层尘,江夏初越发惊慌失措。
她只是沉默,半响,人群嘈杂起来辩不清哪个方向,清晰、尖刺、愤恨的厉骂:“狐狸精。”
“不要脸。”
“就是!”
江夏初终于知道最佳荧幕情侣的粉丝有多铁杆了,代价是:身败名裂。
一场江夏初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始的战争,她一败涂地,耳边的谩骂不断。
随之而来的还有饮料瓶子,很轻,砸在身上,却不知为何,很疼很疼。左鱼挡在了前面。
“少夫人,没事吧?”
“没事。”
怎么会没事,只不过江夏初习惯于这种将酸楚吞咽的姿态,因为在她眼前的女孩,肩膀同样瘦弱。
她抬起头,往不尽的人群,充斥着刺目的闪光灯,只是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是他。
终究,那个说过永远不会放开她的男人没有出现。
阳光越发烈了,不知道何时是个头,救赎在哪里?
人群已经湮灭了那人瘦小的身影,即便站在高处也看不清了,叶在夕收了视线,只是一个转眸的瞬间,眸光骤冷:“你满意了?”
身侧,林倾妍轻笑:“你很不满意。”她环抱着双手,姿态慵懒,她倒是兴趣盎然,看着这一出好戏。
叶在夕脸色越发冷沉,怒极,大吼:“够了!”心里似乎破了一个洞,真他妈心疼,让他想揍人。
林倾妍挑着眉,看着那边人潮涌动,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还不够,左城还没有出现呢。这场戏,没有左城就不好玩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叶在夕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生起气来,也不乏美感。
“看不出来吗?为了你啊。”忽然转过来的眸子不带丝毫戏谑,有种近乎倔强的不顾一切。
这样一个女人敢爱敢恨,却也因此爱恨到无可退路。
女人,似乎总喜欢不顾一切,男人似乎总喜欢不屑一顾,前者因为爱,后者因为不爱。
这就爱情,世间最不公平的东西。
叶在夕惊怒的眸子冷得决然,他对她说:“我说过,我的事,不要你插手,那个女人,就算活该欠抽,那也只能是我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