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得左城无从解释,只有沉默。
见他不语,江夏初又接过话,只是清凌凌的语气,似乎云淡风轻:“你打算绝了她的路吗?”
忽然想起了左鱼有言:若亚洲十分天下,左家占了七分,就那七分,左城只用了三年时间,硬生生将左家的版图扩到了大洋彼岸,这其中过程总结出来无疑四个字:大开杀戒。
这样的左城,她不敢抱一丝侥幸。
果然,这个男人甚至不屑遮掩,点头,只有一个字符:“嗯。”
想说的太多,只是能说的很少,那些黑暗的、肮脏的、悲哀的,他一个人知道就可。
他刻意说的,她通常只信几分,就那几分就是诸如此类的‘大开杀戒。断人后路’。
江夏初了然,眼里果然更寒了几分,也是,她一向不喜左城的狠辣。
顿了半响,她又问他,还是不轻不重的语气,似乎置身事外的淡漠:“为了我?”
“为了你。”
左城这么回答,没有思考,没有停顿,近乎一种本能的习惯。
江夏初会如此问,那是她不知道,有多少次,这个男人的狠绝都是因她导火,正如左鱼所说,她只看到了他要人性命的时候,却忽略了背后的因果缘由。
一个回避,一个隐瞒,他们心头隔了太多隔膜了,她不问,他也不解释。
又问:“那下一个轮到叶在夕了吗?”
左城若是动手,便一定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后路这种东西,他若留了,便不是左城了,斩草除根是左城的一贯作风。
这一点,江夏初深知。
左城更不会否认,还是点头:“嗯。”伸手,拂了拂江夏初脸,指尖凉凉的,动作很轻。
她也不动,一双黑色的瞳子就静静地看着左城:“不留余地吗?”
“嗯。”
几乎人尽皆知,不留余地,左氏手法,那是左城的惯用。
她想了想,安静的眸子忽转,也不知道是这夜太温柔,还是身边的男人太缱绻,她似乎也乖顺温婉了,轻声问:“如果是我让你停手呢?”
对于江夏初的任何请求,左城向来没下线地不拒绝。何况她如此柔和的轻言细语,若是平常,左城定是没有抵抗力。
只是这次宠妻无度的男人半响才回答,声音多了几分强硬:“除了这件事,都可以依你。”
原则即是为了江夏初定,也为了她破。他再如何无法对自己的女人说‘不’,也不会放任她身边的任何隐患。
江夏初脸色一沉,眸子微垂,不看男人的眼,有些倔强的语气:“那没什么好说的。”
“夏初,你太善良,对谁都不忍,就算被伤害。”似乎无奈,他生气惨杂了些许细微的自我嘲弄,复而,加了一句,“你只不对我心软。”
“你太狠了,对你心软的后果,没几个人付得起。”
她这么回答,带了喟叹,不知在嘲讽什么。
不可置否,若江夏初心软,左城不放过的便不止是她的自由了。
语调微微拖长,他唇沾冷笑:“既然如此——”指尖拂过江夏初的眼,她合上眸子没了冰冷,他的眼却越发柔软了,说,“你知道的,我只对你心软。”
左城说:你只不对我心软。
左城说:我只对你心软。
多么不公平待遇,只是,这就是爱情。
江夏初沉默,长睫在他掌心扇动,很快,很乱。半响,似乎安静下来,推开左城的手,她睁眼,清明得似乎预谋:“左城。”
唤了一句,沉吟须臾,她眸子些许复杂缠绕。
“我们做一场交易吧。”
他的女人啊,总是不妥协,他的女人啊,总是站在与他对立的那一方。
叫他心疼得瞻前顾后,不知如何是好。
左城笑了笑,唇边美得好似幻影,一闪而逝,转冷:“夏初,你赢不了我。”
明明笃定的语气,如何听出了细微的轻颤。
对于江夏初,左城还真是没有一点把握呢,对上江夏初,哪一次他不是势在必得,又有哪一次不是一败涂地。
所以,这话说得太满了,可信度太低了。
江夏初怀疑的拖着长长的语调:“是吗?若是筹码是我呢?”
江夏初只是轻笑,便晃了左城的心神,她看着他的眼,越发温柔。
筹码若是她……左城啊,怕是要血本无归啊。
这明显是预谋,左城知道,还没开始,这个女人即将笨拙的计策便开始在摧毁他所有的理智、原则。
江夏初胆大妄为起来,那也是惊为天人的,她对着左城笑,掀开被子,起身,然后,一粒一粒开始解睡衣的扣子。
“用我交换,左城,你觉得我会输吗?”她动作不缓不慢,每一下都牵动了左城所有思绪。
这个筹码……
他伸手擒住江夏初的手,阻止她的动作,眸子微红,有些局促,似乎想要闪躲,却在隐忍,声音有些暗哑:“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很明显啊,美人计!
好吧,她掐算的精准,左城毫无抗体。对一个自己爱到骨子里那么多年的女人,要是左城还能坐怀不乱,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似乎料中了这一点,江夏初唇边难得露出那样狡黠的笑,推开左城的手,慢条斯理的继续,嘴上回答:“交易。”
这个淡漠的女人,疯狂起来,原来也没有下线,真不知道和谁学的。
左城咬咬牙,声音嘶哑:“用你自己?”
江夏初动作还在继续,脖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