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伯一家子本来就出不了那么多钱,就是冲着咱们一个村子来的。先逼憨伯,然后又拿憨伯是咱们村的人当道理。这么一来憨伯就算不出钱,但只要咱们村的人出了全部钱,说不定也要被村里人怨上。”杨草说,她挺同情憨伯。
萧梨花和张莲香也叹息一声,这人要是倒霉,老天爷都要作弄。
快到中午的时候谢有顺才回来,萧梨花已经做好了饭,韭菜鸡蛋馅的馅饼,巴掌大小,烙的金黄,有的地方流出来韭菜的汤水,闻着韭菜味很香。两个孩子已经一人吃了一个,红红的小嘴油汪汪的,见到谢有顺回来小木头把手里剩下的一小半举起来递给他。
“爹,吃。”
谢有顺蹲□在那块饼上咬了一小口,说:“好吃,乖儿子你吃吧,爹洗洗手再吃。”
萧梨花等谢有顺进来就把筷子递给他,问:“上桥村的人走了?怎么说的?”
“没说好,他们坚持要咱们村子出钱,村长和村里人自然不答应,不欢而散。”谢有顺说,接过筷子夹起一个馅饼咬了一口,觉得口齿间一片喷香,连鼻子都闻着那股子香气了,本来压抑的心情也舒服了。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会儿就吃了三个。
萧梨花给他盛了一碗蛋花汤,递给他让他喝。
谢有顺喝了半碗,又继续吃馅饼,不过吃的斯文多了,又吃了一个,他看着萧梨花看着他,就说:“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吃饱了。”
萧梨花就把杨草和张莲香对她说的那些话说了一遍,说:“要是两个村子真的为了这么一座桥打起来,最后结果会有多严重?咱们村子是在河下边,到时候会不会有影响?村子里的女人真的会受连累?”
“咱们村子在河下边,不过没多大事,你也看到了那河水很宽很高,他们拦不了咱们的水。至于你说的另一件事就难说了。”谢有顺心里也着急,他妹子可是还和上桥村的村长家订着亲,要真出了这事说不定就要倒霉。
“修一座桥得多少钱?两个村子一个村子出一半,到时候摊到那么多村民手里,一家也不用出多少钱吧?这可是大家都要走的桥。”萧梨花想这是个人就能想明白的事,只要稍微有些良心就不会让另一个村子的人单出这份钱,现在只是上桥村的村长来说这个事,不知道那个村的村民们是怎么想的。
谢有顺说:“这河挺深的,又宽,如果要走车修木桥太容易坏,只能修石桥,这修一座石桥不是一个小数,我听到邻县有个地方修一座石桥,花了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
萧梨花一定这个数就瞪大眼,想盖几间砖瓦房也花不了几十两银子,这修个石桥居然要这么多银子,难怪上桥村会昧着良心不肯出一半的钱。
谢有顺点头说:“那条河比咱们这条河要稍微宽一些,咱们这里要修石桥也得四百两吧,再加上请工匠,一个村子最少也要花个二百多两。咱们村子才八十多户人家,上桥村也不到一百户,那一家就要出二两银子。现在这二两银子对一户人家来说就是钱啊。”
二两银子,够吃用好久了。
想着那些被迫去服徭役的人家凑不够五两银,二两多银子就是五两的一半,那在他们心中一对比,肯定会死活不想拿出来。萧梨花想这古代的庄户人家真是苦,平时吃穿都要省着,遇到大事就难过去了。
不管这个事如何,萧梨花开始准备做酱,她先把黄豆泡上,在下桥村上桥村都因为银子而焦头烂额的时候,萧梨花更想着要多赚钱。
第二天上桥村的人又来了,还是说这个事,来听下桥村的答复,下桥村自然还不答应,这次下桥村的人把上桥村的人围起来了,双方差点儿打起来,最后上桥村的人是逃命一样的离开的,扬言下桥村要是不把桥修好,两个村子以后就不要来往了。
当天下午从下桥村嫁到上桥村的不少女人就哭着回娘家来,就连一些嫁到别的村的女人也哭着回来了,她们的婆婆全是从上桥村嫁出去的女人,这也是得了上桥村娘家的吩咐了。上桥村过的比较富,嫁出去的女儿都和娘家亲,娘家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嫁到上桥村的女人也不想被休,全跑来娘家闹,让他们出银子。
下桥村一下子就炸开锅了,谢家也没逃出这一场风波,上桥村村长的媳妇来了,就是要退亲,理由是谢家家风不好,媳妇胡闹,女儿也不贤。媳妇自然是指的萧梨花,女儿指的是吉祥。说这样人家出来的姑娘他们家不敢要,让如意另外找婆家。
谢有顺和萧梨花被叫过去,汪氏指着萧梨花的鼻子就骂,说她害了如意。
萧梨花听明白前因后果,说:“我嫁到谢家来七八年,如意才订了几年亲?我前些年名声不好的时候那高家都和如意订亲,我现在改了性子,高家倒不满意了?这可说不过去,别什么事都向我头上扣,我可也不是傻子。婆婆你骂了我半天,可是一句也没说吉祥的不对,要说不贤她才是最不贤的吧?至少我没弄掉过家里嫂子们的孩子,也没整日地来娘家打秋风。更没去嫂子家里翻过东西诬陷过侄子。”
汪氏被萧梨花说的反驳不了,就扯着噪子哭起来。
“我可怜的如意啊,被人害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