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桑梓木木愣愣的没闹清楚状况。
本有人冲进来,三小姐心头一惊。待到发现来者是桑梓后,她反倒镇定自若的坐着,任由裴清抓她手。
“下贱的奴才,竟害得主子受这样重的伤!”三小姐出口就不客气。
桑梓眼神盯着紧握的双手,呆呆道:“三小姐,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三小姐哼笑下,拍拍裴清的手背,像是安抚一般。裴清舒展眉头,松开了手。这幕看的桑梓更是不舒服。
三小姐淡然的朝她走来,眼神坚定而冰冷。桑梓不禁后退一步,莫名惶恐。
“如今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同我争?”
她如是说。
桑梓惊恐的看着她,她不愿证实一直在心底深处的猜想。
三小姐明亮的眼睛闪了闪,微微一笑。“怎么?怕了?到底如今我是小姐,而你……是个下贱奴才!”
“曾经你拥有的都在我这里。”三小姐阴冷的笑着,“往后……还有他,也是我的!”她指向平静躺在床上的裴清。
桑梓怔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沈尘光已经呆了。
纤细的手指戳着她的锁骨,三小姐嘲弄般道:“啧啧啧,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嘛,无力反抗……不对,是没本事获得什么。曾经,所有人都拼命给予你各种宠爱,而今,终于轮到你一无所有了。”
滴答滴答……
更漏孤独的敲的欢快。
沈尘光第五次敲响桑梓的房门。
“小丫头,吃点东西吧。你都坐了一下午了。”
桑梓站在窗口,微风吹拂她散落鬓角的发丝。阿萝这个身体,确实是个尤物。她当初抱着当姨娘的心,不算妄想。
只是……
桑梓紧握的拳贴近心脏位置,这颗心是纯洁吧,是纯洁的。她想了无数次,没来由的酸涩感充盈眼眶,眼前登时模糊了,连同梨花的样子。
“阿萝。”梨花有些茫然,她不是第一次见到桑梓哭泣,可这次,似乎很是哀伤。
“我没事。”桑梓慌乱的抹干眼泪,越抹越多,越抹越多,她几乎把眼睛擦的通红。
“好了。”梨花皱着眉拉下她的手,“你怎么了?”
桑梓沉默了。
梨花换话题道:“三小姐回去了。”
桑梓低垂着头,“她还会来的。”
梨花斜睨着眼看她,“和你有关系吗?”
桑梓又沉默了。
沈尘光露出脑袋,尴尬道:“那个……梨花姑娘,你说话也婉转些。”
梨花瞪了他一眼,沈尘光孬兮兮的缩回脑袋,小碎步溜走。
“阿萝,你是怎么回来的?”梨花顿了顿,“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我不明白,苏公子为何捉了你去。”
桑梓喃喃道:“他……他……罢了,这事太过复杂,一时半会解释不清。”
梨花到底不能逼桑梓说什么,她只好道:“阿萝,莫要误了自己。”
桑梓看过去,梨花却已开门出去。
……
一天清晨,裴清终于醒了。他整整昏睡了五天五夜。
秦老爹得知消息,欣喜的连衣裳也未穿的齐整,飞奔至裴清床前。
裴清身上的傲气随精气神一起消散的差不多,神情不复以往的调侃,而是温柔了许多。
“老爹,劳烦了。”
秦老爹难得老泪纵横,激动的拍拍裴清的肩。
裴清脸色苍白,虚弱道:“老爹……痛……”
秦老爹继续拍,边拍边道:“就是要让你知道痛。知道痛了,就不会那么冲动了。”
桑梓立在一旁,脸色尴尬不已。
裴清还不知道桑梓曾被苏昱珩带走,见她好端端的站在一边,不禁欣慰道:“阿萝无事便好。”
桑梓双手互绞着,她不知说什么,心中固然是歉疚的。裴清弄成这样,都是因为她。
“裴兄。”苏昱珩很突兀的出现在外室。
裴清露出意外之色,“苏兄怎会在此?”
苏昱珩很是和善的命人放在各种名贵药材。“苏某听说裴兄出了事,特地赶去帮忙。”
裴清反应极快,笑道:“有劳苏兄。”
苏昱珩点点头,看向桑梓道:“她伤得不轻,我将她送回。”
裴清面色不改,还是笑眯眯道:“苏兄真是周道之人。阿萝,有无道谢?”
道谢?桑梓当时一心只想逃走。不过碍于裴清开口,她还是福了福身,道:“阿萝感念苏公子大恩。”
苏昱珩淡淡的瞟她,神情冷漠的令桑梓怀疑那天递给她小金壶的人是不是他。
几个月后,裴清已好了大半。这些日子只能在床上躺着,当真急坏了他。秦老爹不住劝他什么,桑梓虽好奇,却也听不到什么。
三小姐果然又来了。
她神情松快,许是知道裴清无大碍,心情还算不错。
桑梓端着水盆,正巧碰个正着。她硬着头皮道:“三小姐。”
“嗯。”三小姐正眼都没瞧她,径直要往里进。苏昱珩从屋内而出,伸手拦住她。
“原来你也在。”三小姐笑了笑,“听说苏老夫人有意将二妹妹娶进门,苏公子当真好雅兴。放着婚事不说,反倒来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
苏昱珩不理她,像一堵墙一样挡在她面前。
三小姐虎着脸,“让开。”
苏昱珩懒得说话,只用眼神示意她离开。
桑梓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三小姐难堪不已,又不好真的离开,那岂不失了脸面?她干脆将矛头指向桑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