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旻之没有言语了,现在正是姜氏一族的多事之秋,爹爹身为族长已经筋疲力竭,他好像又给爹爹惹来麻烦了。垂着头姜旻之低声的说道:“哥,我知错了。”
“唉!”姜昊之撑着头头疼得很,无奈的叹息,“算了,人都上船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去给陛下送信,将事情的始末大致的说一下,只希望陛下能够听我们解释,不要引起什么误会才好。北定王这个老匹夫竟然时时刻刻和我们做对,没有陛下的帮助,仅仅靠着我们自己完全没有可能与之对抗,唉,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同胞兄弟,真是,唉!”姜昊之忍不住连连叹气,在京中五年陛下对杜堇容的态度他看得真真的,要是杜堇容出了什么事情,陛下估计会发疯,现在只希望在陛下疯狂之前他们能够解释得清楚,不要给遗族带来祸端,“唉,你啊你啊……”
“我知道了啦,你别叹了,弄得和爹爹一样。”姜旻之烦躁的掏掏耳朵,他都知道自己错了,用的着一直说嘛。姜旻之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很快就想到了只要赵恒煦同意帮助他们,事情就好办了。“哈哈,只要陛下站在我们这一边,北定王这个老东西就完了。老东西就等着吧,我一定要亲手拧下他的脑袋扔到粪坑里,臭死他,哼哼,敢打小爷的注意,胆子也忒大了,他认为遗族的秘密就是那么好获得的嘛,哼哼。”高兴了一会儿,姜旻之情绪又低落了,“要是父亲还在就好了,爹爹也不会那么难过,他已经好久没有笑过了。哥,点煞真的弄好了吗?也许大哥醒过来,爹爹也会高兴点儿,老大也不会死寂沉沉的。”
姜昊之的神情出现了一丝恍惚,父亲去了已经有十余年,那么长时间爹爹就再也没有笑过,族中又出现危机,外出的族人真正能够完整的回来的少之又少,又有多少人的心是鲜活的,让本就避世的族人更加的避世避人,但遗族人还是被有心人发现,北定王就是其中一个,北定王想要拥有长生不老,看到神奇的遗族人就心生歹念,至今已经陆续被抓去十二人,其中九人已经确定死亡,尸骨都没有找到。遗族人丁凋零,又遭受到迫害,真是雪上加霜,“点煞从小种了才最好,堇容才被种了几个月,希望能够发挥作用吧,能够让大哥醒过来,老大意志消沉,什么忙都帮不上,唉,你快去办吧,最好你能够亲自去解释一下,等等,还是算了,陛下见到你说不定会把你宰了,还是书信一封,让人带着青龙帮的帮令去见陛下。”
“哥!”姜旻之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声,青龙帮可是他们在外界重要的据点,交给了陛下就好像把衣服扒了,赤膊上阵还有什么对抗之力?
“我们有求于人,当然要坦诚相见,陛下有心整治商州,那我们就可以做陛下手中的刀,只要有一国之君做靠山,不愁遗族不兴旺。”
“……好吧。”姜旻之不甘心的走了。
船在迅速的前进,很快就离开了商州境内,一路向东往目的地而去。而在商州太白楼内,对此一无所知的赵恒煦正和司闻仲交谈,撇去各自的立场不谈,他们二人性情相投,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
此时外面进来二人,他们行色匆匆、脸色焦急,推开伺候在门外的人,进来后直接奔着自家的主子跪下,基本上是异口同声的禀告。
“爷,少爷被人劫走了,主子正在追击匪徒。”
“主子,二爷、静公子被人劫走了,属下已经派人跟上。”
司闻仲和赵恒煦面色凝重的站了起来,对视一眼,面沉如水,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怀疑和疑惑。
“立刻派人追击匪徒,务必将二爷和静公子救出来。”
“喏。”属下掷地有声的应诺后离开,在其离开的同时,司闻仲也大步的离开了,眉头紧紧的皱着,牙关紧咬,面色十分吓人。
赵恒煦拧着眉头,背着手脸色阴沉,室内十分的安静,过了一会儿发出扣扣的声音,赵恒煦沉声喊道:“赵暗。”
“陛下。”有事情要禀告的赵暗出现,行礼站起后等待着吩咐。
“不是让人守着端王和静公子的吗?如今却被人劫走,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陛下,据属下了解那些人是有备而来,下手极狠,跟在端王和静公子的侍从未做还手就被人击杀,一击毙命。陛下,另外安园有异动的人已经被抓捕,是伺候两位小皇子的一位嬷嬷,是从宫中带出来的。属下当场用刑,得知一路透露消息的正是此人。”事涉孩子,赵恒煦的心猛然一惊,“什么人派来的?”
“禀陛下,是北定王。”
“不是靖南王或者平南王?”赵恒煦不敢置信的问道。
“不是,的确是北定王,劫持静公子和端王爷的也是北定王,一行人一路向西而去,属下亦已派人去追。”赵暗一板一眼的说道。
“既然已经说了,那就杀了她,敢将注意打到孩子们身上,就不得好死。”赵恒煦咬着牙狠狠的说道,目露寒光,异常凶狠。
“喏。”赵暗这就派人去做。
也在此事,有人颠颠撞撞的跑了进来,脸上毫无血色,软倒在赵恒煦的面前,头抵着地板,闭着眼睛大声的说道:“陛下,侯爷和大殿下不见了,二殿下昏迷。”
仿佛有一根弦在耳边绷断,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心也跟着晃荡了几下,心脏砸在胸骨之上狠狠的疼着,“再说一遍!”声音有些虚浮,最后一个字显得十分的空,带着浓浓的怀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