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炎无忧一听到这话就立刻站了起来,汐颜也被惊吓到,两人一同看向那跌跌撞撞跑进来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罗氏在炎无忧走后调到她身边儿去服侍的人胡玉柔。
一见到炎无忧,胡玉柔忙扑到她身边儿拉着她袖子声泪俱下道:“大人,大人,不好了,夫人方才在屋里投缳自缢了!”
炎无忧给她这话吓得脸色煞白,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了,顾不得跟汐颜再说话,提起裙子抬脚就往屋外跑,胡玉柔随后看了慕汐颜一眼,转身也跑了出去。汐颜给这消息吓得头一阵发晕,往后一倒靠在大迎枕上,觉得心都揪紧了。跟着胡玉柔跑进房中的丫头小桃和小红见状忙上前来着急得问:“姑娘,你没事罢?”
慕汐颜闭眸抚额,好容易缓过气来,连忙吩咐小红:“小红,你快去正房看看,夫人到底怎么样了,探听到消息后赶紧回来回我。”
小红知道这事现在肯定在这正房大院儿里炸开了锅,大人刚回来,夫人就上吊了,这底下的人该怎么议论大人啊。况且这会儿又在年节下,眼看要过年了,出了这样的事,怕是整个府中的人都不能安心过年了。若是夫人真有个好歹,恐怕最不能心安的就是她和小桃两人服侍的慕姑娘了。
虽然她们两人不知道中间具体是怎么回事,但从上回慕汐颜在夫人的正房里跪着流泪,到后来回屋后一病不起,再后来夫人对慕姑娘十分冷淡,便大致可以推测到定然是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而这矛盾因为炎大人的回家而爆发出来,导致了夫人上吊寻死。
就算慕汐颜此时不叫她去打探消息,她也想往正房跟前凑,毕竟罗氏的生死关系到她们这些底下人年过得好不好,以及来年很长一段日子过得安稳不。所以慕汐颜一吩咐,她立刻答应了,飞也似地跑出了屋子,往正房那边去打听夫人到底怎么样了。留下小桃在房中守着慕汐颜,安慰着她。
正房卧房中,罗氏闭目躺在床榻上,床边围了一圈儿丫头婆子,有年纪大点的婆子正在给她顺气,掐人中和虎口,嘴中不停喊着,“夫人,快醒醒,夫人,快醒醒……”
炎无忧进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在罗氏床前紧张站着的众人一见她来,都呼啦一下散开,让她扑到了罗氏床边儿。
只见炎无忧紧张地问那正掐着罗氏人中的婆子问:“我娘怎么样了?”
那婆子懂点儿医理,以前也救过投缳自缢的人,便说:“还好,救得及时,还有口气在,这会子只不过是暂时憋了气,呼气不畅,陷入昏迷。再给她顺顺气,掐一掐穴位,不定便能醒过来了。”
听她这么说,炎无忧那吓得提起的心才放了下去,一面继续紧张地盯着那婆子给自己娘亲顺气,一面问周围的丫头,“你们谁发现我娘寻短见的?”
众人闻言都看向在炎无忧身后的胡玉柔,纷纷道:“是玉柔发现的。”
炎无忧注意到娘亲的脖颈间有一道紫色的淤痕,显然是投缳自缢造成的,心中万分难过,想起自己方才出正房的时候,娘亲在自己身后哭着喊出来的话,说自己要去见慕汐颜,她就要死给自己看。没想到,娘亲真是这样的决绝,以死相逼。好在有人早早发现了,若是迟了,炎无忧觉得自己真不敢想象,觉得自己恐怕会愧悔终身,连带着会影响到自己和慕汐颜之间的感情。就算是现在这样,也让她十分后怕,不免想自己是不是太不孝顺娘亲了,为了汐颜,完全不顾娘亲的死活。
“赏,黄金十两。”炎无忧激动地开口,紧接着又问她:“你是怎么发现的?都说给我听听。”
胡玉柔便说:“方才炎大人从夫人的正房中出来到厢房中去后,因为在院子外头听见夫人的哭声,我觉得不放心,便偷偷溜了进来,结果就发现夫人吊在梁上。我马上将夫人蹬倒的绣墩立起,站在上头将夫人抱了下来。然后将夫人放到床榻上,出去喊人进来救人,随后又去东厢房叫大人。”
炎无忧知道当时自己和娘亲争执时,娘亲的确让正房中所有的人都到院子外去候着,不许进来。因此胡玉柔说的话大致可信。
“玉柔,多谢你救了我娘,不然真是不敢想象。我都不知该怎么谢你……”炎无忧看着胡玉柔诚挚说道。
胡玉柔忙说:“大人说哪里话?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而夫人对我又如亲女一般,我能救下夫人是我的造化,报不了万分之一大人和夫人对我的恩情。况且方才大人已经叫赏黄金十两,我委实是受之有愧,还请大人收回这赏赐。”
炎无忧摆手,“你受之无愧,我觉得黄金十两都少了,应该赏赐你黄金百两。若不是你,我娘说不定就……所以我改主意了,玉柔,你想要什么,只要我炎无忧有的,我都会毫不吝啬地给你。”
胡玉柔闻言,想了想道:“玉柔什么也不要,我只想留在炎府中,服侍好夫人和大人。”
炎无忧被她的话感动,于是接着道:“既如此,那以后你就留在我娘身边儿,做她贴身伺候的人,月例银子按照府中的第二等发。”
“谢大人,我定会尽心尽力服侍好夫人。”胡玉柔忙蹲身行礼道。炎无忧方才的话无疑是把她的地位提到了和慕汐颜一样。这府中月例银子头一等是夫人罗氏,每月二十两银子,而第二等是慕汐颜和炎长松,每月十六两。因此炎无忧这么一说,她心里头自然很是高兴,银子都是小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