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子笑着继续说道:“白天这些青楼的姑娘都要睡觉,为了不让阳光扰了好觉,基本上都没人开窗户的。”
“你果然聪明。”苏木言欢这样说。
她不过是看了看罢了,这胥子便知道她的疑问之处,这可不是常人能比的。
说着,苏木言欢也不介意自己是白衣,作势就准备坐下。
胥子却阻止道:“等一下。”
就见他侧身直接将墙后面最下面的那块石砖抽了出来,手伸进去摸了摸,拉出一个正正方方的小包袱,然后将石砖重新塞了回去。
小包袱打开,最上面是一层叠好的干净布料,胥子将手用力的在衣服上擦了几下之后,才拿起那块干净的布料往地上垫。
看出他的意图,苏木言欢忙道:“没关系,不用垫。”
胥子手下动作不停,回答道:“之前我去学堂偷听的时候,夫子曾说,有客从远方来,主人需相迎。苏木小姐好歹是客,怎么好意思让苏木小姐坐脏了衣服?”
胥子如此说,苏木言欢也不好反驳,毕竟看他的模样,能拿出这样一块上好的布料,已然不易了。
只是,胥子没有告诉苏木言欢的是,苏木言欢是他第一个带来这里尊其为客的人。
其他人,包括慕荩子妄在内,都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瞥见他的小包袱里面除了这块干净的布料以外,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苏木言欢不解的问道:“你藏了匕首在这儿做什么?”
按理说,他一个小乞丐应该是没有仇家的才对啊,年纪轻轻,藏匕首这种凶器做什么??
“自保。”胥子只说了两个字。
然后将匕首包起来,放好。
这种私密之事,苏木言欢也不好多打听,免得闹尴尬。
说话间,胥子已经将布料铺好了。
既然已经铺好了,苏木言欢也不好意思不坐,只得坐下。
她刚一坐下,胥子就往旁边挪了挪,苏木言欢眼睛看着水面,假装没看见这一幕。胥子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就是太敏感了,初次见面,她也不好意思多说,只得假装没看见。
“苏木小姐想知道什么?”胥子主动问道。
想了想,苏木言欢答非所问的说道:“我没有带银子在身上,银子之事,我下次再给你如何?”
“无妨,这对钗子就算是回答的银子了。”胥子手里握着苏木言欢之前给他的那对钗子。
这钗子成色极好,钗身似鸟状,嘴中衔有一颗极小的珍珠,珍珠之下连接着一个宫灯的镂空装饰,宫灯下面是一条细长的仿流苏。
旁的钗子挂着流苏,像苏木言欢这样不爱整理的,特别容易打结,这仿流苏,看着像流苏,实际上是两条蜿蜒的金子所制,如此便不会像流苏一样打结了。
这还是苏木序所想的办法,之前苏木序寻人特意打造的,为了让苏木言欢参加宫宴的时候待。
还因为这事,苏木言欢差点露馅了。
因为前身和别的小姑娘一样,都会戴钗子在头上,可苏木言欢重生之后,并不爱戴钗子,因此差点引了苏木序怀疑。
幸好这身子是苏木言欢的身子,脑中又有苏木言欢的记忆,这才堪堪没有露馅。苏木序只当她是生了苏木百岁,受了太大的刺激,才会导致如此结果。
之后,便寻人打造了这对钗子。
宫宴时,苏木言欢待的是这对。苏木序的寿宴时,苏木言欢也戴的这对。救苏木序那日进宫,苏木言欢还是戴的这对。
如今也用不上了,苏木言欢这才想着送给那小乞丐。
怎料,正是因此才没有错过胥子。
“这钗子送你了就是送你了,银子我下次自会补上。”苏木言欢坚持道。
胥子本就是乞丐,她有事相求,胥子完全可以狠狠的敲她一笔银钱,却不如不贪,品性算是极好的了。多给他些银子,让他的日子也好过些,若是可以,脱离乞丐窝那是最好的。
毕竟,有的人啊,就算是生在野草丛中,终有一日,也会长成参天大树。
只是,苏木言欢不知道的是,胥子平日里靠卖消息赚的银子不少,当然,他也不蠢,来问消息的人,全都非富即贵,他自然会狠敲一笔钱。
只不过,苏木言欢是个例外罢了。
另一方面,他虽赚过不少银子,可有许多乞丐都是靠他养活的,还有不少乞丐生病需要银子看病,也全是他出银子。
所以,他根本攒不起银子。
“好吧,那苏木小姐想问些什么?”胥子见苏木言欢实在坚持,也不好意思老是拒绝,便如此问。
“你可知道慕辰?”苏木言欢问。
胥子摸着下巴想了想,才回答道:“知道啊,喜欢待在赌坊,之前因为在赌坊偷银子,还差点被砍手。当然,我也知道是苏木小姐和摄政王救了他。”
说到这,胥子顿了顿,然后奇怪的自语道:“只不过,后来他进了凤府,听说是那里的客人。我去过凤府几次,里面的人全部都是将军府的人,难不成,凤府就是苏木小姐的府邸?”
胥子这么问也无可厚非。
毕竟苏木序已经不能在皇城待了,而苏木言欢一直在外界传有个私奔的男人,因为没人要了,才会回将军府。而胥子这么问的意思,大概就是在问,苏木百岁的父亲是不是姓凤??
“确实是我的府邸。”苏木言欢点头回答,好笑的看着胥子:“你还去过凤府啊?去干嘛?”
这下,胥子的优越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