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拐右拐便到了前厅,小丫鬟退到门口守着,苏木言欢抬脚进去。
便见那人一身朱紫色华服蟒袍,墨发用黑玉冠束起,额头两侧自然的飘着几缕黑发,削薄轻抿的薄唇,一双眼睛半眯着,高坐在首位之上。
脊背挺拔,眼神暗藏锐利。
“拜见摄政王,不知摄政王大驾,有失远迎。家父染了‘风寒’,不便见客,便由臣女代为接见,还望摄政王莫要见怪。”语气从容,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慕荩子妄唇角上扬,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是本王唐突了,不过,听闻苏木小姐已经去了宗门,今日唐突,却遇上了,想不到本王与苏木小姐这般有缘。”
苏木言欢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直觉告诉她,慕荩子妄比皇帝慕荩子宸还要危险得多!
疏远道:“不知摄政王登门,有何贵干?”
慕荩子妄起身,靠近苏木言欢:“本王闲来无事,原想来寻将军解解闷,没想到将军不方便,那不如苏木小姐陪本王出去游湖吧。”
随着慕荩子妄的靠近,苏木言欢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也随之而来。
不由得皱眉后退了一步:“臣女尚未出嫁,这般恐怕惹人非议,莫要败坏了王爷名声。”
慕荩子妄不退反进,再次靠近苏木言欢:“本王都不介意,苏木小姐在怕什么?不如本王改日下聘如何?”
高大的身影随着无形的压力喷涌而来,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像是熟悉,又不熟悉,这感觉很怪异。
“王爷多虑了,若是一同游湖便要下聘,那日后王爷的摄政王府恐怕装不下太多女人……”
“苏木小姐这是吃醋了?放心,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能进本王的摄政王府的,毕竟摄政王府的女主人,在本王心中一直都只有一个人罢了。”慕荩子妄打断了她的话。
这下苏木言欢更加发愣了,不知道慕荩子妄到底是什么意思,说的话是对她说的,还是意有所指?
平日里和他并没有交集,翻了原身的记忆,发现也仅仅是见过几次罢了,原身性子懦弱,连话都没敢说上一句。
怕他再说些奇怪的话,苏木言欢只得答应。
说来也怪,慕荩子妄出行,一个侍卫都不带,就他一人。
刚准备出去,就见苏木百岁赶来,急声问道:“娘亲去哪儿?”
“我同王爷去游湖。”
话音未落,苏木百岁就觉得一股危机感袭来。他心里对‘爹爹’的人选,还是更偏向血莲一点。
这个摄政王,一来不了解他,二来上次外公的宴会,亲眼看见他吃自己娘亲豆腐,想来不是什么好人!
当下便道:“我和娘亲一起去。”
又怕苏木言欢不答应,补了一句:“外公说他累了,已经睡觉了。”
苏木言欢哪儿能看不穿自己儿子那点小心思,自然是答应的,再者说,她和慕荩子妄又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自然不会支开百岁。
慕荩子妄低头看着苏木百岁,眼睛微眯,透着危险的暗芒,沉声道:“百岁今年也有四岁了吧?都这般大了,还这么粘人。”
苏木言欢面色微沉:“这恐怕是臣女的家事,王爷无权过问吧?”
慕荩子妄与她对视,嘴角往上勾起一个弧度:“若是一家人,是不是就有权过问了?”
苏木言欢别过头,一边牵着苏木百岁往外走,一边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爷的家人这般多,又怎么会注意到我们这种不起眼的母子?”
对于苏木言欢话语中的疏离,慕荩子妄像是没听到一般,疾步跟上苏木言欢的脚步:“天下是皇帝的天下,子民是皇帝的子民,本王的家人,自然是指最亲密的那一类。苏木小姐心思玲珑,应该清楚才是。”
“王爷是想坐马车还是骑马?”
对此,苏木言欢选择转移话题。
这慕荩子妄也不知发什么神经,突然来和她说这么多奇怪的话,又是下聘,又是一家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倾慕于她呢。
也不知慕荩子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翻过原身的记忆,与慕荩子妄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根本没有一丝交集,而她自己更不可能和他扯上关系,那他现在又是何意?
慕荩子妄控制着脚步,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本王觉得,就这样走过去,甚好。”
苏木言欢沉默,将军府离湖不远,穿过闹市便到了,她自然不会介意这么点路程。
越靠近闹市,慕荩子妄就越往她身边靠拢,手臂时不时的还要撞上她的手臂,引的她一阵皱眉。
状似解释的开口道:“苏木小姐莫要隔太远,闹市人多,走散了可就麻烦了。”
苏木百岁松开苏木言欢的走,小小的身子挤到两人中间去。
看着自家儿子体贴的小动作,苏木言欢松开紧皱的眉头,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
原本打算靠近的慕荩子妄被挤开之后,又是一阵沉闷。
脚步一转,刚准备去苏木言欢的另一边,就听见一道男声传来。
“放开我!你们再敢动我,小心我还手了!”
苏木言欢脚步一转,往人群中走去,不是因为她想去凑热闹,或者管闲事,而是因为她感觉到一股杀气!
这里是闹市,这样强烈的杀气不可能来自一个普通人身上,此人必定也是个修炼者。
当下,便往人群里面走。
苏木言欢的注意力在这莫名其妙的杀气身上,以至于苏木百岁没有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