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荩子妄带着平日里惯有的浅笑:“怎么会,本王向来大度,这点小事,不会放在心上。”
慕荩子光忍不住暗自吐槽:就他还大度?这位皇叔,说他睚眦必报还算是轻的了,一点小事得罪了他,都能把别人家里弄的鸡飞狗跳的厉害人物!
不动声色的在旁边悄悄观察,现在算是看出了些门路,合着自己这个皇叔是看上苏木言欢了?就因为刚刚苏木言欢给自己倒了杯酒,就小施惩罚?
“臣女告退。”苏木言欢笑了笑,放下酒壶,往另一边而去。
她母亲早逝,府中除了苏木序这个粗人,和一个老管家,也就她做主,今日宴会,更是忙的脚不沾地。
无论是吃食,酒还是歌舞,都需要她一一过问,确定。
而慕荩子妄则是看着面前的酒杯,就这样硬生生的看了许久,慕荩子光都怕他把眼睛给‘瞪’出来了。
半响之后,才伸出修长的手指,收紧酒杯,端起来,细细的抿着。
慕荩子光凑了过去一点,看见慕荩子妄的眉心几不可闻的跳动了一下,这才停了下来,试探性的问道:“皇叔,有没有觉得苏木二小姐很是漂亮?”
慕荩子妄原本布满冰霜的脸这才有了一丝缓和,慕荩子光一见,心中一喜:有戏!一直不知道怎么接近自己这位皇叔,现在看来,有门路了!
虽然皇叔见谁都露一丝浅笑,但却是最难亲近的,看似和蔼,实际上拒人千里之外,这些他心里清楚的很。
慕荩子妄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准确无误的看向走走停停的苏木言欢,然后微微点头,轻“嗯”了一声。
慕荩子光又凑近几分,压低声音委婉的问道:“听说,苏木二小姐有个宝贝儿子……”
后面的话,不明而喻,毕竟苏木言欢未婚先孕,还生了个儿子,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都不可能入得了皇室。
慕荩子妄眼中甚至毫无波澜,平静道:“往后就是你堂弟了。”
倘若苏木言欢真的嫁给了慕荩子妄,那苏木百岁就和慕荩子光一个辈分了。
慕荩子光心中虽暗想,何时自己这个皇叔和苏木言欢有过交际?
面上却是眼前一亮:“那好啊,我一见那孩子就喜欢,皇叔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尽管指挥。”
慕荩子妄微微点头。
两人一直是低声说话,外人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只是心中不解,什么时候太子和摄政王的关系这么要好了?
摄政王在新夜王朝的权利与皇帝相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皇帝也给了摄政王绝对的权利,都算得上是共坐江山了!
皇室无兄弟,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而在皇帝和摄政王这里,好像就不一样了。
摄政王不上早朝,皇帝立马就说:摄政王平日里为了江山社稷,累了是该休息休息。
自此之后,摄政王在新夜王朝就是一个特殊的,不讲理的存在。大臣心里都清楚,宁可得罪皇帝,也万万不可以得罪了摄政王!
皇帝面前还可以讲理,摄政王那里就完全没理可讲了。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苏木序这才大手一挥,开席吃饭。
苏木百岁抱着自己的宝贝画小跑到苏木序面前,奶声道:“外公,这是岁岁和娘亲为您准备的生辰礼物。祝外公安康一世,安然一生。”
苏木序看着苏木百岁的小模样,高兴的哈哈大笑,连忙将画接了过去:“好好好!言欢和百岁有心了!”
苏木序说话向来声音雄厚,下面立马有人起哄道:“快打开看看,是哪位名家之作啊?”
“就是,定国将军可不能藏着掖着的,让大家都开开眼!”
苏木序一见众人情绪激动,也干脆把画递给旁边的丫鬟:“去打开看看。”
丫鬟躬身接过画之后,和另一人到中央去,把画展开,原本嘈杂的声音都停了下来,众人看着画,全部都嘴微张,一副吃惊的表情。
当然,里面不包括苏木序和慕荩子妄。
苏木序也不知赏画,只知道自家宝贝女儿和宝贝外孙送的东西,就是好东西。
而慕荩子妄虽眼中有一抹探究,但却没有露于脸上。
而另外那些人已经回过神了,不少人都开始窃窃私语,有依稀几个人的声音较大,落入了苏木言欢耳中。
“这是什么画啊!真乃俗物!”
“此番寿宴,这苏木二小姐是存心不让他父亲好过?”
“天下怎么会有这等逆女,若是本官家的女儿这般模样,早已经掐死了。”
“啪!”
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苏木序听的脸色发青,一掌打在面前的桌上,引的瓷器一阵摇晃,议论声也停了下来。
而丫鬟手中的画,只见上面画着一个美人,微斜倚在一棵树上,花瓣飘扬,长腿垂落,光着的脚下是一片花海,衣服半披,堪堪避体,脸却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而旁边工整的写着两行小字:
彼岸相思暮
琵色遥似路
有缘重逢时
必将美人覆
众人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了,但是看着画的眼神却是一脸的不赞同,眼中对画只有一个评价:淫画,淫诗!
苏木言欢几不可闻的叹气,似在可惜居然没一个人懂得欣赏。
“好画,好画!!”
就在寂静的气氛之中,一道激动的,不可控制的男声穿透众人耳膜。
只见一道浅蓝色身影已经冲了上去,手半抬在空中,想去触摸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