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鹭走有点不耐烦地仰着头,“当然知道了,不知道就不会在今天找上门了。”
“那曾经和祁哥接头的人也是你吗?”
“也没有接头很多次,我只是帮他周转一下经济问题。但是转账会暴露他的行程,我就当面给他现金。”
“为什么不能转账?会暴露什么行程?”付美诗越发逼近祁鹭走,她忽然想起此前的种种巧合,不得不问道:“所以祁哥生日那天,在别墅区里为他放烟火的人也是你吗?”
“烟火?”祁鹭走蹙起眉。
付美诗眯起眼,怀疑地问:“你该不会……是那个委托人吧?”
委托人三个字令祁鹭走一震,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对付美诗一脸正色地说道:“你先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付美诗拒绝:“你会逃跑的。”
祁鹭走头疼道:“要是想逃跑,捆着绳子也不耽误我跳起来跑。而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等一下就来不及了,你先解开——”话还没说完,楼下就响起了密码锁的门铃声。
这次的随机曲目是《风中的蒲公英》,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听着那首曲子响个不停。
付美诗心里想的还是那种不负责的行为:只要假装不在家,按门铃的人很快就会离开的。不过,是谁会来按她的门铃啊?外卖的话,都已经被路屿璐掉在地上不能吃了。所以她自己也很好奇来人。
难道说……
“是祁哥回来了?”付美诗竟大白天的说起了梦话。
路屿璐无脑地附和道:“也不排除他回心转意的可能。”
付美诗却立刻否决道:“不不,他有指纹的啊,直接进来就好了,所以不可能是他。”
林凌却急急地催促着:“阿付,你快下楼去开门看看是谁,再拖拉下去的话,对方可能就离开了。”
“别去!”反倒是祁鹭走一脸不安地阻止道:“反正没人理会的话,他一定会离开的!不如说离开最好!所以……”他表情痛苦地接着说:“等到下一次,至少不是我在这里的时候……”
付美诗觉得他神经兮兮,丢下一句“谁管你”,然后就走下了楼去,到底还是要去看看敲门的人是谁。
身后的祁鹭走还在扯着嗓子叫嚣:“今天开门的话,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切。我不要你保证,我要我保证。付美诗不以为然地走到了一楼的大门口,先按了显示器,打算看看外面的人长什么模样。
但显示器非常巧合地罢了工,按了好几次,看到的只有一片乌漆嘛黑。
“算了。家里今天有一堆人在,又不会有什么危险。”付美诗说完,就直接打开了房门。
首先映进眼底的,是炫目的阳光。付美诗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不得不抬起手遮挡在额前,好半天之后才恢复了清晰的视线。
然后,她看到了一双干净的鞋子。
是皮鞋。是名贵的皮鞋。是名贵又好看的皮鞋。
付美诗一边感叹,一边眨巴着眼睛,抬起头的时候,她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拥有这双皮鞋的主人。
是位穿着浅灰色风衣的成熟男性。目测在27、8岁的年纪。而且,还长着一双看上去楚楚可怜的下垂眼,他微笑的样子更显得充满了亲和力,仿佛有着可以让人在第一次见面就交付真心的魔力。
“你一定是付美诗吧?”他唇角上扬,但仔细看的,眼睛里是没有笑意的。还有他的语气虽然温柔,但总感到咄咄逼人,如同一种不容置疑的“血脉压制”。
以至于付美诗不得不乖巧地点头回答:“我是。”甚至还恭敬地点头哈腰道:“请问您是哪位?”
他伸出了那只带着卡地亚手链的右手,像要将付美诗抓进深渊一般,竟令付美诗惧怕地向后退了退,而最后,他的手停在她面前,温和地笑着自曝道:“我是委托人,祁鹤来,终于能够见到你本人了,我很荣幸。”
付美诗颤抖着去握他的手,然后再次看向他腕上的手链,的确是那条女款的卡地亚……
所以说——
“你真的是背后的委托人?”
祁鹤来仍旧微笑:“如假包换。”
“你也姓祁……”付美诗觉得今天掉进了祁姓窝里了,之前来了个堂弟,那这个……付美诗眯着眼问他:“你是祁雁回的——”
“我是他的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