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回翻了翻白眼,“你强迫我道歉的理由不够具体,也缺乏明确意义。”
“道个歉而已,要什么意义啊?”付美诗气得口不择言起来:“你以为你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吗?和我讲什么哲学!听不懂!”
祁雁回沉默了一会儿。
纠正道:“我不是哈佛毕业的。我是剑桥。”
付美诗嗤笑一声,学着他一板一眼的模样说:“那我就是牛津大学毕业,耶鲁也行。”
“你是在讽刺我吗?”祁雁回突然有些不爽了。
呃……
付美诗愣了愣,因为她发现祁雁回的眼神变化了,大概是她的玩笑说法触怒到了他的某根神经,以至于他收起了那副平日里“好好先生”的姿容。
就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孤狼,外表看上去人畜无害,毛茸茸的皮毛之下却是血齿獠牙。一旦启动了他的某个开关,事态就会朝着不确定的方向发展。
狼人可不好惹。
付美诗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知道自己该收敛一些了,可又觉得这种时候急流勇退会显得自己很没骨气,所以,要想将保留面子和躲避危机二者实现共赢的唯一方式只有——
伸出手,率先表示友好,展现自己的大格局观:“抱歉,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如果哪里让你感到不适我下次会注意的。但也希望你能够和我一样经营同住的关系,毕竟每天都在共处在一个屋檐之下,还是和平相处吧。”
套路。
祁雁回立刻看穿了付美诗的小伎俩。
可……他竟觉得她的这份懂得“识趣”的心理还挺可爱的。不过,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欺软怕硬。
但他的确不讨厌她的这个小毛病,甚至很受用。于是他也大度地握住了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地上扬起嘴角,也很识趣地说:“我也有抱歉的地方,既然误会解除了,从今以后,我是说在我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们和平相处吧。”
“一言为定。”付美诗终于听见了从他口中说的“抱歉”二字,虽然前后有着个别修饰词,可在她看来毫无影响。所以她心满意足地弯过眼睛,又笑的像一只温顺的猫了。
只不过。
“你说过的酬金是什么意思?”祁雁回松开了手,语气平和地问道。
吓。她提过酬金的事情吗?怎么可能,她没那么蠢,才不会把委托人的事情出卖。毕竟委托人不准她把这件事告知祁雁回,所以她决定装傻。
“什么酬金?你确定是我说的吗?”
祁雁回默默点头,“就在你以为我是杀人犯而要报警的时候,曾经说过‘虽然很舍不得酬金可是我真的要被吓破胆了’。”
好家伙,竟然一字不漏的给复述了。而且还是发生在一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他的记忆力已经是好到令人觉得恐怖的地步了。
付美诗心觉尴尬地抿了抿嘴角,又怕被他看出破绽,还要故作无辜地展现傻笑。要知道,他已经不是最初给她的那种印象了,在得知了他的职业以及过招几次之后,付美诗隐隐发现他搞不好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厉害角色。
“酬金嘛……也不是什么需要你在意的事情,和你无关啦,是我和路则丞打赌而已。”她只好先把锅摔到损友身上。
祁雁回嗅出了谎言的端倪,他略微抬起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就算是打赌,也是和我有关的赌约。”
付美诗连忙嫌弃地摆手:“你以为你自己长得很帅啊,自恋个什么劲儿,才和你无关呢。”
祁雁回这一次很坚定地承认道:“我是长得很帅,天地可鉴。”
…………
付美诗很……无语。
虽然并不想伤害他,但付美诗还是要公正地说明事情,也好让他清醒地面对未来人生:“自信是好事没错,可也得符合实际才行。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长得丑就丑,又不是大不了的残疾,你要想你最起码四肢健全嘛。”
这一番话,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祁雁回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击,说多了显得小气,不说又觉得憋气。
“算了。”他花费三秒钟在心中劝好了内伤的自己,叮咛不要太在意会给自己带来负面情绪的话,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日后还要好好相处,更何况对方还是房主。所以,他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对付美诗说:“我要回房间里录制视频了,另外,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不要将你是美食博主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对吧。”付美诗截断了他的话,“连同路则丞也包括在内。”
祁雁回对付美诗比出了一个“赞”的手势,“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顺藤摸瓜地回应:“我也喜欢被聪明人夸赞聪明。”
祁雁回失笑一下,他笑的瞬间,眉眼会略微下垂,形成一个圆润的弧度。付美诗看在眼里,感慨着:如果他不是长得丑,如果刚刚那种表情在帅哥脸上出现的话,应该会蛮性感的。
“你刚才说话的语调蛮像你那个朋友的。”祁雁回刚要走进房间,忽然又退出来说:“就是姓路的那位无良律师。”
像吗?
付美诗皱了皱眉,“我可没有他那么人渣。”
“你们好像很熟。”
像是……认识了很多年。
付美诗耸耸肩,坦然道:“熟到我的每个房子的钥匙他都有,就连这个房子的密码指纹也录入了他的。”
哦。祁雁回没再说什么,和她摆摆手,正要再次走进房里,付美诗突然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