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你最近都没有打给我抱怨你的租房生活,该不会是已经适应了和美女独处的快乐了吧?哈哈哈,真是令人羡慕,有些人就是运气好,租个凶宅都能遇见美丽的女鬼。哦对了,我看到你最新一期的视频了,为什么背景声音乱哄哄的啊?好像是姐妹聚会一样,该不会是真的闹鬼吧?好啦,看到留言记得打给我,等你哦——? 3”
祁雁回面无表情地看完,又面无表情地删掉,他只想说:微信是干什么用的?发个语音消息很难吗?谁要看这种莫名其啊?
还有最后的那个“?”和“3”是什么意思,有够恶心。
在这个凌晨三点的时间里,祁雁回极为清醒地拿着手机,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后,并且已经维持这样的姿势五分钟了。
因为,他透过门缝看到付美诗在客厅里鬼鬼祟祟的行动。
这种情况是从上个星期日晚上开始的,截止到目前,已经是第五天。
而祁雁回真正想说的,是最近的付美诗很怪。
起初他以为她是在梦游,所以第一个晚上,他只醒了一下,然后便又睡了过去。
可是到了第二天,几乎是同样的凌晨两点,他再次听见了密码锁从外面打开的声响,以为是小偷,他一个激灵爬起身来,刚一打开房门,就看到拿着手电筒的付美诗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走去,想必猫腰弓背的她一定很专注于自己的鬼祟,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视线。
这种行为,就很奇怪且迷惑。
到了隔日清晨,付美诗也会跟着他的时间作息一起行动,她哈欠不停地趴在餐桌前等他做好早饭,等着等着还会睡上一会儿。作为一个时间上相对自由的拆二代,她的日常与职业却并不轻松。不仅要游走在多套房产中打理协商,还要修补老化的房子,压力大自然是不用多说……但连续多日在半夜三更跑出去是几个意思?而且还统统对他闭口不谈,即便他试探着询问,她也会打着哈哈敷衍过去,究竟在搞什么鬼?
但祁雁回并不是在意,他根本一点不在意,在第五个晚上熬到凌晨三点也不是为了等她回来,他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个事实——付美诗是十一点跑出去,然后在三点钟跑回来。
四个小时的娱乐能做些什么?
像她那种嗜钱如命的贫穷拆二代,肯舍得花钱去消费?
还是说……
“她该不会在进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赚钱勾当吧。”意识到这一点的祁雁回已经毫无睡意了,恰巧密码锁开锁的声音响起,他顺势下床跑到门外打开一条缝隙,于是就衔接上了他站在门后偷窥的场景。
这一次,有一丢丢不同。付美诗没有立即回到楼上,而是在客厅里转悠了几圈。并且是摇摇晃晃的,以至于祁雁回都想冲出去把她扛回楼上的房间去。
那家伙要不要紧啊?连续熬夜五天到底是为了什么?莫非是被人下了降头?
不不,谁敢招惹凶宅的房主啊,活腻味了不成。
尽管祁雁回介意到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执着,可他还是没有走出自己的那扇房门去和她来个face t。
大概是……不想让她感到为难吧。
虽然只有一门之隔,可就是这薄薄的一扇门,隔开了许多未知的烦恼、矛盾、关切与亲密,以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仿佛躲在门后去观望外界,才会让自己多出一份厚重的安全感。
真没长进,和小时候比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变化。就只会呆在自己的舒适区里自我满足,连去触碰危险的勇气都没有攒够。
更何况……付美诗并不危险吧。
祁雁回纠结地望向窗外,他顶着两颗硕大的黑眼圈自言自语:“啊……天亮了。”
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仿佛回到了刚刚搬进这栋房子里的日子,每天被“女鬼”折磨得夜不能寐,如今的彻夜不眠,好像也还是和那个不是女鬼的人有关。
话虽如此……
“无脸哥这几天的视频有点不走心。”
“昨天还把米汤说成是蔬果汁了。口误倒也可以谅解,视频后期没更改就有点……”
“喂我说!现在放进去的不是糖醋而是黑胡椒粉吧?无脸哥睡着了吗?直播啊这可是直播!清醒点吧无脸哥!”
如连珠炮一样接连发射而来的弹幕声令祁雁回一怔,他好像终于回过了神,赶忙去看弹幕评论的内容,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手中拿着的调味品。
靠,竟然真的是黑胡椒粉,可他这期视频是在直播糖醋排骨。难怪粉丝会不满地控诉了,要不是稳定了老粉,谁要来付费看一个频频出错的美食博主直播失误?
向来追求行事完美的祁雁回自责地皱起了眉头,他不动声色地将黑胡椒粉瓶子换成了原本就已经调制好的糖醋碗,正打算改口重说调味情况时,弹幕又刷出一条——
“无脸哥,那不是糖醋碗,而是淀粉碗吧……”
有时候,粉丝的智商在线且眼睛雪亮也不是一件好事呢。
祁雁回惆怅地放下了淀粉碗,沉着一张脸,只觉得今天不宜直播。
到了当天晚上,祁雁回决定屏蔽一切外部信号,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情也绝对不去在意,只管让自己好好睡个觉。于是,他八点钟就钻进被窝里,瞬间秒睡。结果到了十一点的时候,他又准时地“啪”地一声睁开了眼睛,因为门外传来了付美诗那鬼鬼祟祟的行动声响。
卧槽,又来了吗……
这已经是第六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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