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突然把手贴上来?!”
付美诗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吼吼得茫然无比,呆呆地眨巴几下眼,如实回答:“我以为你要击掌。”
所以,那并不是“give ”的意思?
祁雁回捏住眉心,仰头望天。这女人的脑回路真的不能依靠正常逻辑来思考,不过还好,他保持了自己的理智,只要尽可能地减少肢体接触,一切就都还能够在他的掌控之中。
毕竟那一句“可以吃你”就已经将她吓得不轻。虽然那之后,他以装傻的形式勉强糊弄过去了。
可眼下,要是再轻易暴露自己的内心,她很有可能就会将他视作变态。
这么想着,他偷偷移动视线看向她。
她正在纠结着自己的手掌,脸上写满了“不是击掌?难道是要比手的大小?”的表情。
那种表情里还有许多小表情,毫不做作地略微歪头,下意识地嘟了下嘴,她的嘴唇上好像有一层薄薄的唇膏,灯光下显得格外润泽。于是,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暗了暗。
没想到,她在这时抬起头,恰巧就看见了他的这种眼神。
果然,她后退几步,五官略显扭曲,有点嫌弃地问:“你别露出这种奇怪的眼神好不好?”
……这种奇怪的眼神?
是什么眼神?
“好像随时都会变身一样。”付美诗像是回想起了凌晨时的那一幕,顿时不安起来,“我很不喜欢你的这种眼神,就像是不认识的人。”
啊……真是见鬼。
他搭在额头的手往下移动了一点,直到可以遮挡住自己的眼睛。总觉得……有点不好把控自己,他还是快点过完这个生日回去房间睡觉的好。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忽然传来“嗖——”的一声响。
付美诗立刻把“奇怪的眼神”一事抛去了脑后,只管飞快地冲到阳台打开窗户。虽然距离很远,可市区那头的烟花一簇接连一簇地飞上夜空,明明灭灭地打照在她的脸上,她整个人都兴奋无比地转回头喊道:“快来看!是烟花!有人在放烟花!”
……那还真应景,恰好今天是他的生日。
祁雁回还没来得及移动脚步,付美诗又神经兮兮地跑了回来,催促他赶快在吃剩的蛋糕上点燃蜡烛,然后飞快地跑到开关处准备随时灭灯。
在最后一支蜡烛点燃后,祁雁回和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付美诗利落地关掉了灯。
屋子里的光线瞬间昏暗下来,只剩晕黄氤氲的烛光,以及窗外龙飞凤舞的烟火。
付美诗在距离蛋糕很远的位置双手合十,用力地闭上眼睛,开始了她的许愿。
祁雁回看她做的有模有样,也不甘示弱地闭眼,但……关于要许下的心愿,他想了半天,就在刚要盘算的时候,戴好眼罩的付美诗已经飞快地冲过来吹灭了蜡烛。
一支也没留给他。
“……我说,这是我的生日,你吹个什么鬼的蜡烛啊?”一码归一码,虽然心里对她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可此刻的祁雁回还是要向她表达自己内心的不爽。
付美诗扯着嗓子大声叫着:“你说什么?外面的烟火声很吵,你大声点,不然我听不到!”
有点怀疑,“你真的听不到?”
“啊?什么?”
祁雁回恶趣味的试了试:“我说,我好像有点喜欢——”
“咻——咻——咻——”
恶龙咆哮般的烟花在这时腾空飞起,接二连三地绽放出大片大片的璀璨华光。
等到这一场烟花告一段落,付美诗才问他:“你刚刚说你喜欢什么?”
靠。
这不是听得一清二楚吗?!
“烟花。”
“嗯?”
“我说,我喜欢烟花。”祁雁回的这话已经濒临自暴自弃的态度了。
付美诗感到莫名其妙,但既然已经许完了心愿,她决定摘掉眼罩去继续欣赏烟花。可刚一抬手,手表带子就勾住了头发,根本无法靠近眼罩。
“呃……”她只好抬起另一只手去试图解开缠在手表带子上的头发。
祁雁回发现了她的困扰,稍微靠近她一点,低声说:“我来吧。”
没想到付美诗却心有余悸地向后退了退,“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他沉了沉脸色,停顿三秒,执意道:“还是我来。”
“疼。”她“嘶”了一声,“你扯到我的另一缕头发了。”
“哈?”他只好俯身再凑近一点,“没有吧,我已经替你解开这一缕了。”
“你手再往左边一些,看见没?”
他努力眯起眼睛打量,奈何光线太暗了,窗外的烟花又忽明忽灭,令他眼前眼花缭乱。她便有些不耐烦了,略微别开脸,有点躲他的意思:“算了,你还是先去开灯吧。”
“你别吵,我很快就能解开了。”
又过去五秒,付美诗下意识地一扬脸,想要干脆地、用力地甩掉眼罩。可嘴唇忽然擦过了什么东西,是一种柔软的、温热的触感。
他愣住了。
因为她嘴唇蹭过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的嘴。
由于两张脸正以一种奇异的角度接近,所以才会造成了嘴碰嘴的失误。而他的手指,也在这一刻将她的头发从表带中扯了出来。
付美诗立刻拉下自己的眼罩,震惊无比地问他:“刚才……是怎么回事?”
祁雁回一脸懵,他像是没回过神,最主要的是,是慌乱中还夹杂着点意犹未尽的窃喜。
见他说不出话,付美诗皱眉,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