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也不该进行人身攻击。
“不正常”这种形容词真的很没礼貌,也很伤感情。
祁雁回有些懊恼地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自己,尴尬地转头,想要打量付美诗此刻的表情。结果去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付美诗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人呢?她人去哪里了?
“那个……”丁大志在这时弱弱地拽了拽祁雁回的衣角。
恶心吧唧的拽什么拽啊!大大方方的拍肩膀不行吗!又不是小女生,一个丑男拽衣角是有什么大病!祁雁回嫌弃地看向他,丁大志则是指着门外,好心地提醒他道:“如果你是要找那位美女的话,她刚刚已经跑出去了。”
“刚刚?”他怎么没有察觉到?
丁大志点点头:“就是在你数落她‘不正常’的时候。”
有点被堵到。但祁雁回还是故作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真是玻璃心呢,普通的一句玩笑都开不起。”
没想到丁大志抛出了一个直球:“你不打算去追她吗?”
追她?
“我为什么要去追她?!”祁雁回不淡定了。
“难道说,你根本就不是她的男朋友?”这次换丁大志嫌弃祁雁回了,他推了推眼镜,露出十分鄙夷的眼神说:“什么啊,既然你不是她男朋友的话,干嘛还要一直打扰我和她培养感情呢?而且很明显地,那位美女觉得我和你比较起来的话,我才是真正的帅哥呢。”
懒得和他废话,祁雁回觉得与其在这里恶心加气愤,还不如放下面子去追付美诗来得好。
剩下丁大志对着祁雁回的背影轻蔑地撇了撇嘴巴:“哼,口是心非的男人。不过,还是多拍点照片回去搞个凶宅的报道好了,而且根据刚才的灵感,再加入点情杀的氛围感也不错。”
多少听到这些自言自语的祁雁回在心里吐槽一句:没人在乎你要加入什么爱恨情仇啦。
倒是付美诗跑去哪里了?
祁雁回走到楼外张望一圈,看见椅子上的路则丞已经是置身事外般的吃起了工作餐盒饭。
他的头顶上是海棠树,椅子下头还睡着一只橘猫,工作餐的味道很香,有麻婆豆腐和炸鸡,那画面俨然有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惬意。
有点羡慕了。祁雁回眼巴巴地看着路则丞。
大概是察觉到了那火热的视线,路则丞把塞成仓鼠状的脸转了过来,抬起手中的筷子,对祁雁回摆出了一个向右转的手势。
这个意思是说……付美诗去了第二个单元?
祁雁回故作满不在乎地咳了几声,同路则丞摆了摆手,转身朝第二个单元走去,还没等踏进门里,就见到那三名女记者一脸晦气地走了出来。
“呀!”而且,还被挡在她们面前的祁雁回吓了一大跳。
光天化日的,有什么可害怕的?祁雁回困惑地看着她们,她们好心好意地劝他道:“如果你也是想参观的话,建议你还是不要进去里面了。”
另一个女记者也连连点头:“是啊,里面阴森森的,还有臭烘烘的味道,要不是为了拍这期采访的噱头照片,我才不会爬到三楼呢。”
到底是凶宅嘛,比这玄乎十倍的事情他也早就经历过了,而且眼下他关注的是:“你们有没有看见付美诗……我是说,那个鼻子里堵着鼻塞的女性,你们看见她走进这个单元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缓缓摇头:“没有看到,一直都只有我们三个。”
“好啦,快点走吧,和丁副主编碰头交接后,就回去赶报道好了。”说罢,这几人便匆匆地走掉了。
祁雁回在意的点却是,原来丁大志竟然是个副主编啊……
“她油金曲。”树下传来路则丞含糊不清的声音。
祁雁回沉默地看着他,眼里写满了“听不懂”。
路则丞慢悠悠地咽下嘴里的饭,重新说了遍:“她有进去。”
“确定是这个二单元?”祁雁回有点狐疑。
“也许是去了地下室吧。”路则丞拧开乌龙茶,只管自己喝水。
这种破烂的小楼盘竟然还有地下室?祁雁回半信半疑地走进了二单元,在窄小潮湿的楼道里打量了一番,只觉此处气味怪异,墙皮脱落,满眼放去都是乱七八糟的小广告,“健身十日还你秀色可餐的苗条曲线”、“专业开锁,无孔不入”之类的虎狼之词……能坚持着住在这里的钉子户实乃人间罕见的绝地勇士。
而且打开那看似是仓库的小木门,里面的确有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虽然有点狭窄,但也还是能够容纳祁雁回行走。
他小心翼翼地顺着楼梯走到了地底下,心里约莫着楼梯的层数,精准无误的十三阶。
不算吉利的数字。
祁雁回看着面前那扇像是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生锈铁门,用力推了推,当然是推不开。可他又没钥匙,只好敲门了。
“笃笃”、“笃笃”地敲了几下,并试探着叫了声:“付美诗?”
无人回应。
难道她真的生气了?
祁雁回加大了敲门力度,变成了“咣咣”地捶门。
结果还是没有半点回应,他开始怀疑路则丞在耍弄他,气呼呼地打算离开,忽然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传进耳里:“……救命啊……”
嗯?
他停住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屏住呼吸,那声音又传来:“救……救……命……”
吓。
祁雁回僵住身形,背脊窜起一层汗津津的鸡皮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