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捧着辟谷丹躬身道:“太太放心,便是没有这灵丹,婢子也没事儿,昔年婢子惹怒了婶娘,三天不吃饭照样洒扫房子照顾弟弟呢。”
青樱不知道这事儿,顿时红了眼睛。
贾敏也甚动容:“我信你,下去吧。”见瑞珠退下,贾敏看眼青樱:“叫他们进来。”
青樱轻轻开了窗扇,武熊三人调了进来。
贾敏吩咐道:“你们三人连夜启程,前往陪都,将忠顺王贪墨赈灾银两证据带上,再将这次修缮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事情理理清楚,务必人证物证齐全!”
武熊道:“旧木头已然刷了漆,要他翻船,除非将房梁取下重新锯开,这是根本不可能办到事情。与其这般绕来绕去整而不死,不如乘着这次他外出机会,半道上把他做了,替老爷报了仇!”
贾敏冷笑:“他死了,爵位有他儿子承袭,将来已然压着咱们一头,忠顺王府跟我林家不共戴天,我绝不能容忍他们害死了老爷再来欺压我的儿子!”
武熊愣了!
他一贯奉行快意恩仇,这也是当年他犯事缘故。要杀死忠顺王,乃至诛灭他全家,听起来可怕,坐起来其实很容易。反是整垮整个王府,实在不容易。毕竟忠顺王跟圣上血脉至亲,皇上纵然狠得了心,太上皇还戳着呢!
皇亲国戚裙带子绳,牵丝攀藤,要想忠顺王彻底扒下不容易。
贾敏却道:“仅只贪墨当然不足以要他命,这也是我吞了他的赃款不告发原因,他生在皇家长在皇家,有皇权维护,如今我偏生就让他死在皇权上!”
贾敏说道最后已经咬牙切齿了。
武熊了解夫人之恨,也佩服夫人志向,心里却深感夫人这话太过异想天开。
忠顺王是谁,今上兄弟,太上皇亲生儿子,太祖皇帝嫡亲孙子,就是他那外祖也是曾经首辅,太上皇的心腹。
武熊虽然今儿夫人宏愿难以达成,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尽最大努力帮助夫人,否则对不起林如海当初救命之恩。
隔日正是黄道吉日,林如海法事正式开坛,贾敏无需再露面,从此闭关念经直至七七四十九日结束方才出关。
闭关之后变换成瑞珠,青樱把关护法,确保等闲之人不得叩关。当晚,贾敏一身夜行衣潜出了碧云寺,张杰牵着两匹菊花青早已等候多时了。
二人快马扬鞭,宝马如飞,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飞驰陪都,半个月路程贾敏路上只用了五日。
这一次出行让武熊兄弟对贾敏其人刮目相看,他们实在没想到,贾敏一个出身大家贵妇人为了替夫报仇竟能拼成这样子。
从此兄弟三人心中对贾敏更添一份敬重。
却说贾敏赶到陪都,奉先殿修缮已经接近尾声,正要进行后期油漆工序。
贾敏歇息一天,与这日夜晚带领武熊兄弟三人来到皇宫,贾敏自己施展古墓派白练飞度上了城墙,放下飞索将兄弟三人带上城头。吩咐三人四面瞭哨,贾敏自己则潜进奉先殿,白练飞扬之间,人已经在金銮殿大梁上了。
贾敏取出怀里夜明珠细细在大梁上寻找,终于给她寻到一个小小虫眼,贾敏心头大喜,白练垂地,在地上做了暗记。
武熊以为贾敏会毁坏房梁或者再放一把邪火,让忠顺王误了工期,吃个天大挂落。却见贾敏跃上墙头良久,奉先殿上毫无动静,这般提着脑袋潜进皇宫,却无功而返?不由迷茫的很:“主子没动手么?”
贾敏冷笑:“我要等圣上剪彩当日动手,势必让他没有翻身机会。”
武熊大惊:“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成了也难脱身啊,请夫人三思!”
贾敏异常坚定:“你再给御膳总管奉上万两银票,换取你一个亲戚进宫瞻仰天威机会。”
武熊去了一趟,却将万辆银票悉数带回,赫然道:“我好话说尽,他却毫不动心,只说银子再多没命享用也是枉然!”
贾敏略微思忖,道:“你约他明日酒楼会面,我要亲自去见他!”
隔日,武熊定好包厢,再到门口将御膳总管王三宝迎进包房:“我家主子等着您呢!”
贾敏虽然年过三旬,却因为长期饮用灵水,吸灵气入体而肌肤柔嫩,莹白如玉,落在外人眼里,恰似二八年华。且李莫愁曾经独步武林,身上自幼一股傲视天下之霸气。
王三宝进内,直觉眼前一亮,却见一位碧玉年华美娇娘,明眸皓齿,婷婷玉立。见了王三宝,贾敏抿唇浅笑:“总管大人请坐!”饶是王三宝无根之人,也被这如花笑颜晃花了眼,心头悸动几下,身子瞬间一阵酥麻。只是他自知酥也白酥,由是,闭目、吸气、挺挺胸、收紧腹,“嗯哼”王三宝壮胆一般咳嗽一声,道:“你是哪家姑娘?见咱家何事?”
待他落座,贾敏莞尔一笑,将一叠银票推过去:“总管大人甭管我是谁家之女,小女若有称心如意之日,必定不忘大人提携之恩!”
如花似玉美人笑颜以对,花花碌碌的银票厚厚一叠,王三宝只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看,心肝一颤一颤噗通噗通一阵乱跳。
御膳房虽有油水,却是层层盘剥,到他这个总管手里也有数。这些年下来也不过积攒万两银子,三万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