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狭长yin湿的破败巷子。
虽说是国都,但毕竟是南汉这个小国,而且还是外郭城的贫民区,路面是泥地,没有铺砖。晴天还好,下雨天的话,肯定是泥泞不堪。
这几天的天气还好,出行倒也方便。刘旭按照记忆,便朝着巷子右边的出口走去。
一路上倒也遇到了几个人,不过跟刘旭都说不上认识,毕竟他才搬来这边没几天,他也懒得打招呼,也不理会他们的异样目光,自顾自的一路走出了这条狭长yin暗的巷子。
出了巷子后,面前又是一条狭长巷子,只是这条巷子讲究了一些,虽然也很狭窄,不到三米宽,但地面上却有青砖铺路,看起来整洁了许多,而且两边的房子比起他现在所住的也要好上许多。
按照刘旭的记忆,这条巷子算是平民区和贫民区的分界线,那个张寡妇就住在这条巷子里。
从这条巷子右转再直走,弯弯绕绕又穿过好几条巷子,刘旭都以为自己原先的记忆出错了,却见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条青砖、石板铺地的大道,宽度有十几米。
按照记忆这条大道是都城的中轴线,向北直通宫城的乾和殿,向南则直通外郭城城门——鱼藻门。
刘旭左右打量了一番,跟贫民区那边相比这边繁华太多了,街道两边随处可见各se招牌幡幔、目不暇接,店铺林立,行人车马络绎不绝。
这南汉虽说现在政治**,但底子里的商贸活动还是很发达的,毕竟由唐以来这边就是对外贸易的最重要海港城市。
刘旭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这条大街,这里这么多商店,这么多人,他想要弄到钱的话,自然要容易许多。
“这个是酒楼,这个是小吃店,这个是裁缝店……”
刘旭就在边溜达便寻思怎么捞钱的时候,却听得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连忙向旁边避让,就见到一匹高头大马几乎擦着他的身子奔驰而过。
尼玛的!刘旭心头大怒。要是他刚才动作稍微慢点就要被撞到了。
只见骑马之人是个身穿类似军服的大汉,丝毫没有减速,一骑绝尘而去,沿途众人纷纷避让,弄得大街上一阵鸡飞狗跳。
刘旭忍不住开口大骂:“妈的,骑这么快奔丧啊!小心摔死!”
话音刚落,就见这匹快消失在视野中的骏马突然人立起来,一阵长嘶,然后就见马上那个军士直+挺+挺的摔了下来。
刘旭一看这情形,不由乐了。
赶紧快步朝着那边赶了过去,想看看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摔死了。
大街上想看热闹的不仅仅是他,不少人也都是朝着那个方向涌了过去。
也就百多米的距离,刘旭很快就赶到了,好不容易才挤进了人群,一看究竟。
结果却是大失所望,这个骑马的军士不仅没摔死,还生龙活虎的,正在挥着马鞭使劲抽打地上翻滚的一人。
“你这死老狗,敢挡大*爷的道,大*爷抽不死你。”
这个军士三十来岁年纪,长得不高,但很是粗*壮,一脸的络腮胡,现在拿着马鞭打人,更是一脸的凶悍之se。
地上之人是个四五十岁的小老头,面有菜se,衣衫破旧,现在被鞭打,身上的衣衫更是破烂不堪,几乎不能蔽体。
围观的人都是一脸同情的看着这个小老头,却没有开口劝阻这个打人的军士,显然是怕了他。
刘旭实在是看这个军士不爽,然后又见这军士腰间系着一个鼓囔囔布包,看样子是个钱袋子,里面应该装了不少钱。
当下他眼珠子不由一转,并计上心头。
伸手入怀,将之前贴身藏好的十五枚铜钱都拿了出来,这可是正宗的十五枚开元通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刘旭一股脑儿尽量隐蔽的就朝着军士的脚边一扔。
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大家都是听到并看见了,刘旭趁机一声大喊道:“是开元通宝!快捡啊!”
他喊归喊,却是没有第一个冲上去。开元通宝的魅力显然很大,在黑市一个开元通宝甚至可以抵得上十三四枚重宝铅钱,其市值比之南汉开国时所铸的乾亨重宝铜钱还要值钱一些,当即就有被它晃花了眼睛的人第一个冲了上去。
有这人一带头,其余人自然不想白捡的便宜被人给捡了,都是争先恐后的冲了上去弯腰捡钱。
“快捡啊!”刘旭又是喊了一声,更是刺激的群情汹涌了。
而刘旭也就是在这时候,硬生生的挤了进去。
刚刚还在骂咧咧打人的军士对眼下这情形完全始料不及,一下子呆愣当场忘了反应。
这一切都在刘旭的预料当中,趁着在人堆里人挤人的混乱局面,他没费多少工夫就将这军士腰间鼓囊囊的小布包给拽了下来,塞进自己的怀里。一切都做的很隐蔽。
这名军士被周围冲上来的人挤得东倒西歪,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腰间的布袋子被偷了。等他回过神,怒喝连连挥舞着马鞭朝着周围人群一阵乱打,好不容易将这些人给打散了之后,才终于察觉不妥,伸手在腰间一摸,那布袋子早已经不见了,不由面se大变。
而刘旭在这时候已走出老远,一直朝着鱼藻门走去。他打算出城一趟,去看看繁华的江边码头。
南汉的都城叫做兴王府,也就是现代的guang州,很早以前就是国内的重要对外贸易港口,商业发达。
一路走出鱼藻门,来到城外,却也未见到那名军士骑马追来,想必这时候还在寻找他丢失的钱袋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