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郧气哼哼的走进了大厅。他刚一脚迈进了大厅,一眼瞥见了坐在正位的衡王齐仲崖。刘郧不由的一怔,急忙上前见礼道,“见过王爷。”他接过丫鬟端上来的茶水,亲自给衡王爷杯子里注了些,恭敬的问道“王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刘霆抢上前说道,“王爷来了有好一会儿……”
“那你们怎么不叫人去找我过来?”刘郧生气的说道,他狠狠的朝着二弟刘浩和三弟刘霆瞪了一眼。
“威武侯不必动怒。是我不让他们去找你的。”齐仲崖摇着手里的扇子,停顿了一会,上上下下打量了刘郧好一番后,方才说道,“知道你是去与王妃商议事情,所以特地不让他们去打扰你的。”说到这里,他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注视着刘郧,呵呵一笑,问道,“怎么样?与王妃商议的结果如何?本王今日来此,可是奉旨来询问的呢。”
“啊?”刘郧墨如点漆般的双眸闪过一缕惊愕,他看着齐仲崖问道,“皇上命您来询问下官什么?”刘浩和刘霆也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齐仲崖淡淡的看了刘郧一眼,说道,“问问你们威武侯府与李丞相府究竟打算闹到什么时候?”说完话,他似笑非笑地来回瞅着刘家三兄弟,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唉……”刘郧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直愣愣地盯着地上,半晌不发一言。刘浩慌乱而惊异地看着衡王,出声问道,“皇上为何会如此说?”
衡王齐仲崖摇了摇扇子,眼神莫名其妙的闪动,沉声说道,“……丞相夫人昨晚入宫至太后面前哭诉,言说:威武侯府藐视皇恩,罔顾大齐律法。大婚之日处处轻慢王妃,婚房设于破落之处,且没有任何装饰布置。而两名妾室所居之处,却装修的焕然一新,富贵奢华。重重迹象表明,威武侯府对皇上指婚,心怀不满……。为了维系两家的脸面,李家忍气吞声,并没有与刘家相争。但不成想到的是,威武侯府不但不管束府邸下人的言行举止,反而怂恿,支持他们变本加厉的欺负刚入门的王妃——李家千金的头上。不但不让王妃身边的仆佣使用膳房,还将两名无辜下人打成重伤……。太后闻言大怒,欲亲自出宫至威武侯府问罪,行至半路,被闻讯赶到的皇上拦下。好说歹说,太后才肯回宫歇息。”
刘家三兄弟被衡王齐仲崖的一番言语惊呆了,刘郧眼睛闪着什么,一直沉默不语。刘浩看看大哥,再看看弟弟刘霆,面面相觑。
刘霆薄唇一咬,气得骂道,“李锐安这个老贼,真是可恶极了!”
衡王齐仲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接着说了下去,“……皇上承偌太后,一定查明事情真相。皇上还说了,若是王妃真的在威武侯府邸受了委屈,一定会给予太后一个交代,给予李家一个交代的。”他的嘴角轻轻弯起来一点,看着正低头沉思不语的刘郧,突然说道,“刘郧,你可听明白了本王的话?” 他的视线在刘郧脸上打量着,露出深思的表情。
刘郧抬起头望着衡王齐仲崖,脸色微颦,无可奈何地说道,“下官明白。”
齐仲崖撇了一眼刘郧这边,眼睛还带着刚才的深思,表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看你的神情,应该是与王妃达成了某种默契。”他将手中的扇子收起,放置在桌案上,拿起杯子,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能否告知本王一、二?也便于本王回去向皇上交差。”
刘郧心想,契约的事情若是全部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丢失脸面,但是若是一点也不说,怕是也交代不过去。他皱着双眉看着齐仲崖,思忖了良久才说道,“王爷有令,下官敢不遵从。……王妃已经做出了一些让步,一是打人凶手必须在全府邸人的面前向受害人赔礼道歉。二是必须在全府邸人的面前惩戒打人凶手,并将他们赶出威武侯府,永远不得录用。三是赔偿受害人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费用每人一千两银子。四是保证侯府之中今后再也不会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
膳房里的管事陈嬷嬷是跟随刘老夫人从娘家陪嫁过来的,自幼就对这刘家三少爷刘霆格外偏爱,有些好吃的东西总是给他送些去。刘霆与这陈嬷嬷也极为亲近。此时听完大哥的一番言语,急得顿时跳了起来。刘霆忍无可忍,扑过来拽住刘郧的胳膊,怒吼道,“大哥,你都答应她的条件了?难道真的要把陈嬷嬷赶出府邸?”
“不答应她,怎么办?”刘郧松了松刚才被捏疼的手臂,停顿了一下,瞪着刘霆加重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难道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平息这场风波?若是你有,现在就说出来!”
刘霆眼睛里带着无奈,手上慢慢放松了力道。刘浩上前将他拉回座椅上坐下,他冷哼一声,低沉的声音里压着抒发不了的怒气,“我们府邸管事一个月的工钱不过是二两银子。这李家小姐真是狮子大开口。居然要了两千两银子给这两名仆佣做补偿。谁知道是不是都进了她自己的口袋里了。”
刘郧皱着眉,压抑着心中无名的恼怒,他从衣袖里拿出两张纸,递给刘浩,“你拿去好好看看吧。”见刘浩一脸的疑惑神情,刘郧苦笑了一声,淡淡说道,“这是王妃所写的账目,她就是根据这纸上所列的几项,计算得出的赔偿数目……”
刘浩细细打量着纸张上所书写的文字,眉头越来越是紧锁。刘霆见状,起身上前从刘浩手里拿走纸张,只见他皱着双眉紧紧盯着手里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