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站在客厅里,听见金铎和霍金和房间里键盘碎响,心想这么晚了都没睡?
其实小户型那边的大捶和卫士也没睡,他们就靠晚上出活儿,只有文慧睡了。
文慧这一天很忙,也很累,晚餐后便撑不住眼皮了。
上午十点,金铎正在吃早餐,凤芝的电话进来了,凤芝抽泣着说她在机场,玉珠已经进了安检口,下午到深圳。
“是爷们儿,就兑现你的承诺吧。”凤芝说。
玉珠来深圳的消息让金铎一阵激动,两周前离开老家顺安时,他就隐约预感会有这一天,现在这一天真的来临了,是一个喜讯,也是一种担当的压力。
金铎马上查询了航班到达时间。之后躺在靠背椅上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起身去找文慧。
金铎试探着说:“四妹,有个事儿。我表妹要到深圳来,下午就到,让她住那儿呢?……你那衣帽间……给她住?”
文慧做了个鬼脸说:“表妹不行!要是我大嫂,可以考虑。”
金铎呵呵一笑说:“是大嫂,还住衣帽间?……是我姨家表妹。”
文慧嘻嘻一笑,自知失言,叫了卫士一起收拾房间去了。
金铎坐不住,手里拿块抹布去帮忙,文慧说:“哥,你还是算了吧,三个人转不开身。”
金铎退出来,出东屋进西屋,把这套公寓重新巡视一遍。仿佛这套公寓有了崭新的意义。
这套公寓一年前购入,那时金铎开发了一个狩猎的手机游戏,上线后赚了二百多万,按揭买下这套公寓。
这套公寓是一大一小双户型。大户型110平米,三卧,一厅,一厨,一卫;小户型80平米,二卧,一厅,一厨,一卫。
买房时金铎把妈妈,姐姐一家都考虑在内了,可是妈妈不喜欢大城市,说到处是人,太闹;姐姐和姐夫退休还有十多年。
现在,金铎,霍金和文慧住了大户型的三个卧室;大捶和卫士住了小户型的二个卧室。一人占一间,即是卧室也是工作间。
金铎和霍金虽然住在大户型这边,但不许使用这边的卫生间,这边的卫生间文慧专,,门上贴着字:“女士专用,男士自重”,文慧爱干净,男士很自觉。
金铎和霍金去洗手间自觉去小户型那边。后来文慧和霍金住在一起,她的卧室就成了衣帽间。
文慧是干净利索人,不到一个小时,就和卫士把房间打扫的窗明几净;换了新床单,新被罩;两人忙出一身热汗,卫士想偷懒,说去洗澡,被文慧一把揪住:“活没干完,洗什么洗。”
两人一鼓作气,把客厅,厨房和洗手间也彻底清洁了一番。搞完卫生,文慧又跟金铎商量把晚餐的菜单确定下来,时间就到了中午了。金铎和文慧草草吃了口饭,下楼去机场。
卫士洗完澡坐在客厅吃葡萄,听说要去机场,也想凑:“又不是打架,去那么多人干嘛?把你们那边清理清理,别让客人看了笑话。”
卫士翻翻白眼,咬咬牙,端起葡萄扭头走了。
卫士是文慧的手下败将,也可以说是文慧收编进来了,卫士不服也得服,这个底儿是打下了。
文慧是“影灰联盟”很称职的大管家,没有红头文件,也没有正式任命,至多算是历史的选择。“影灰联盟”的财务,行政都由她全权管理。收账分账,提现转账,吃喝拉撒都是她的职权范围。她的嗅觉还异常灵敏,谁三天没换内衣,她能嗅出来,不换衣服不让吃饭。
为了玉珠的到来,文慧里里外外忙活了一天,吃过晚餐就支不住眼皮,早早地睡了。
“影灰联盟”是一伙散漫的游侠,他们不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常规,更别提朝九晚五,他们的作息没任何规律,有活儿就干,没活儿就歇着;活儿忙的时候不分昼夜,经常干到实在坚持不住了才睡觉。因为起床时间不一样,睡觉时间也不一样,有时候两个人一个礼拜也见不上一次面。后来他们作了个决议,就是几点睡不管,几点起不问,但晚餐必须一起吃,正式名称叫晚餐会,边吃饭边商量事儿。
再后来,根据文慧的提议,晚餐后所有人,必须下楼徒步一小时。“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生命在于运动。”卫士很会恭维文慧。
霍金说:“我留心过,葫芦湖走一圈是二十分钟,三圈呗。”
小区里有一个葫芦形的人工湖,没有正式名称,文慧叫它“葫芦湖”。文慧的提议没人反对,就算通过:每人每天必须绕葫芦湖走三圈儿,就作为制度坚持下来。
“影灰联盟”最近在赶活儿,就是那个“上帝之手”项目。
金铎敲键盘到下半夜一点,手痛脖子酸,眼睛也粘粘的了,决定收工睡觉。起身去洗手厅,隐约听到哭泣声。
金铎驻足细听,声音来自玉珠房间,金铎走近房门,确实是玉珠在哭,哭泣声很压抑,声音堵在喉咙放不出来,像是被?住了喉咙,听起来异常痛苦。金铎不好进去,便去敲文慧的房间。
霍金还没睡,开门出来。金铎指一指玉珠的房间,霍金竖起耳朵,也听到了,回去把文慧推醒,文慧穿着睡衣进了玉珠房间。
金铎和霍金坐在客厅里,听见文慧和玉珠对话,原来玉珠作了噩梦,梦中哭喊救命。
金铎和霍金对视一下,各回各房。
回到房间,金铎躺在床上很久没睡着,玉珠梦中哭泣事出有因,不用玉珠说,金铎也能猜出七八分,她还没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