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永咲也曾经被他评论过,具体是什么时候,他也已经记不清了。那时他才刚刚小有名气,正处于上升阶段,下笔如有神助一般,写出一篇又一篇的短篇灵异乎可以算得上是“量产型”了。但就在他沉迷于这种状态的时候,“知更鸟”却在他的个人空间中突然出现,只说了几句话,就把他的好心情给踩在了脚底下。
“千篇一律,几乎每篇同样的套路,只是换个人名而已。作者似乎以为重复这种无趣的情节就能够获得读者的青睐,殊不知读者也是会厌倦的。若继续如此发展下去,只会让你被人惋叹‘江郎才尽’。”
那并不是夜永咲第一次听说知更鸟的名号,但却是第一次接受他的评论。言语中并没有特别激烈的说法,虽是批评,却也委婉得很。但对于当时正chun风得意的夜永咲来说,那却是一次打击,一种被人轻视的感觉油然而生。直到后来,黄璃发现了他萎靡的状态,一番鼓励,才让他度过了那段低迷期。
在那之后,他又被知更鸟评论过一两次,但心里却已经不会再有那么患得患失的感觉了。他也曾经主动和知更鸟联系过,但并没有得到回复。
然而,直到现在为止,知更鸟除了评论之外,几乎没有发表过任何带有个人风格的文章。从他评论的话语来看,他应该是接受过相当高层次的教育,读过的书籍更是数不胜数。语言中富有的别样魅力,让人读起他的评论来,就像是一样津津有味。曾有人指出,如果知更鸟发表作品的话,一定会集百家之长于一身,写出一部旷世之作。然而遗憾得很,他本人除了评论之外,似乎并没有写作的兴趣。只有一首有趣的小诗流传在网上,题为“荒谬论”,那是他唯一为人所知的作品。
夜永咲舔舔嘴唇,看了看黄璃,又把目光放回信封上。小猫舔食完了软的猫饼干,正在意犹未尽地喝着温水,小舌头撩起水来,发出轻微的“哗啦”声。但这并不会阻碍夜永咲的思考,他原本靠着桌子,此时却直起身来,缓缓地走到窗边。
如果……如果说这个寄信的人真的就是网上那个评论家“知更鸟”,那么他寄信给自己又是什么意思?此前可从未听说过知更鸟和哪个作者私下联系过啊……还是说,寄信者果然只是一个起了同样笔名的人而已吗?
隐隐的,夜永咲觉得这封信散发着一股不正常的气息。
“你光是在心里想有什么用啊?”
黄璃似乎终于受不了了,她也走到窗边,在夜永咲的身旁站定,开口说道。
“那么在意的话,就直接把信拆开不就好了嘛?”
夜永咲愣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
说的是啊,自己真是笨到家了,与其在这里干想,直接拆开信看一下不就是最方便的做法了吗。
想到这里,夜永咲也不再犹豫,他小心地拆开信封,里面的东西才只露出一角,看到那鲜艳的红se,两人就又惊讶地对视了一眼。夜永咲赶紧将那东西取出,展开一看——
这……这还真是一封请柬!
双折的红se封面上,有着烫金的“请柬”两字。而翻开里页,则是写着:
“夜永咲先生:
本人定于1月20i将于家中举办灵异及推理文学作家聚会,邀请了包括阁下在内的数位西南地区新秀作家。若能赏光,本人将不胜荣幸。”
下面写着聚会的时间和地点,以及邀请人“知更鸟”三个字和写信的i期。
请柬上面只写着寥寥数语,夜永咲仅仅扫了两眼便匆匆看完,把请柬交给一旁的黄璃。黄璃倒是很认真地读了起来,读完之后,两人才交换了一个眼神。
“如何?”
夜永咲问道。
“唔……”黄璃把请柬递回夜永咲手上,歪了歪头,说道,“不管是真的还是恶作剧的可能xing都有呢,大概各占一半。”
“怎么说?”夜永咲好奇地问道。
“你看……”黄璃指着上面的那几句话,“虽然信封上写着‘台启’倒是挺正式的,但是请柬里面的说法就有些不按套路来了。当然了,也没有必要特别规范,只是和之前的感觉比较起来稍有些差异而已。”
夜永咲点了点头,也附和道:“确实有可能是知更鸟本人邀请我,不过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有留,只有这个地址,如果不亲自去看一下的话也没办法确定。因此如果是恶作剧,想要把我骗过去也是可能的,但那样的话,没必要还真的装一封请柬?”
“谁知道呢,或许是为了增加真实xing啊。”黄璃摊摊手说道,“但是啊……也没有写都邀请了哪些人,这样也就没法和其他人取得联系来确认了。”
“就算写了,也说不定都给他们发了一样的请柬,联系上了也没法确认?”说到这里,夜永咲笑了一下,“我们还真是说了一堆废话,结果到现在,是真是假还是搞不清楚。”
“那样的话,就亲自去一趟呗。”黄璃提议道。
“你以为我不用工作的啊?!”
夜永咲耸了耸肩,把那封请柬往桌子上一扔,然后坐回他的办公椅上。
“可饶了我,大不了我写一封回信,就说去不了了。”
“你还真是连一点冒险jing神都没有。”黄璃摇了摇头,看着他说道,“这可不行,身为一个作家,不经常出去走动走动可没办法把握社会chao流啊。你不觉得太寒碜了吗?”
“那万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