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三百年?还是四百年?已经记不清了。
而他也快要飞升了,看着远处嬉闹的众女,心里泛起点点温柔。
也许已经老了吧,总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在经历了许多许多,很多人一辈子也无法经历的精彩后,才恍然发觉,在青云派的日子竟是这一生最安稳最平和也最快乐的时光。
小时候在一个小修仙家族,虽然资质绝顶,但却是旁系,再加之想要永远留住这个天才的心,过的几乎是半囚禁的日子。后来家族被灭,一路跑跑逃逃,也许并不在意这么一个孝子,也许他的不为人知救了他一命,总之,受了些艰难苦楚,但到底是逃了出来。一路跑到青云派,一个孝子,没人知道他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那个孩童就这么被迫式的成长了起来。
极为幸运的,由于单火灵根,他拜入了火云真人门下,听说火云真人早有一个大弟子,也不知好不好相处。心中忐忑的他被师傅带回寝殿,却在台阶上猝不及防的遇见了他的师兄,比他大一点的孩子,很漂亮,在被师傅揉揉脑袋后懵懂的抬起头,呆呆的,可爱的不得了。这就是他的师兄吗,这么可爱,他有些期待以后的相处了。
这之后的日子很是枯燥,也很是平淡,师兄与他一起学习,有些奇怪,后来才知晓师兄先天经脉有疾,最近才好。
师傅外人面前很是冷漠,可是对于他们这些熟悉的人却有些暴躁,也许是单火灵根的原因吧。他也是单火灵根,但是现实已早早让他把那些暴躁的脾气抹去,变成波澜不惊的样子。修真总要基础而全面的学习一下的,师傅不耐烦,就把他们一起扔到内门弟子的讲堂。讲堂的讲师讲的不是不好,只是对于他和师兄的态度总是过于谄媚,而内门弟子不是巴结就是远远避开,再不就是用那种眼光看着他和师兄,他知道,那是嫉妒。
后来,他和师兄就不去讲堂了,有什么不知道师兄都会告诉他,师兄不会的,就会去磨师父,让师傅告诉他。只不过师兄每次回来都会很生气,不知道什么原因。
毋庸置疑,师兄是一个天才,他不仅修炼速度绝伦,对于道法剑法的理解别具一格,还兼修阵法,炼丹和炼器,就连那些天文地理之类的知识师兄也能说上很多,在他小小的心里,师兄是最最厉害的人,也是最最重要的人,师傅都比不上。
即使师兄总是爱恶作剧,嘴上说着讨厌他什么的,但是他知道,师兄是很喜欢他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了师兄十七岁,他十四岁。
那年师兄筑基成功,师傅很高兴,他也很高兴。他们并不是什么不出名的人,由于是火云真人的徒弟,他们还是颇受瞩目的。筑基成功,意味着可以飞天遁地,寿元增至180岁,这么小筑基,可以看出以后是多么的潜力无限。很多人来庆贺送礼,还有那些奇怪的女孩子总是在山脚转悠,可是不过过了短短时间,事情就完全变了。
流言猛于虎,在刚听到传言的时候,他还不相信,他无法相信他的师兄会是那种邀宠*之人,只是在他刚要冲出质问的时候,他看到了树后的师兄,脸色平淡,像是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转身离开。
他想要跟上师兄,想要问他为什么不为自己辩白,想要师兄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可是却在脚步跟上的时候,顿住。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师兄的脸色过于平淡,可能怕师兄给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那样,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他退缩了,心里却种了小小的一个芽,只待日后风雨浇灌,便蓬勃生长。
后来在看到师兄从师傅的寝殿衣衫不整的出来时,脸上带着薄薄的红晕,美丽惑人,那一瞬间,小小的芽破土而出,长久以来牢不可破的形象崩塌,剩下的,是对这种毁灭不可抑制的厌恶。
他转身离开了。
然后他又一次看到师兄衣衫不整时,师兄优雅白皙的脖颈上鲜红的吻痕是那么明显。他见过那些炉鼎,他知道这是什么,他更知道这样的东西是怎样出现在人的身体上的。不可抑制的恶心感翻卷着胃部,他已经辟谷很久了,却想要呕吐。
他是愤恨的,他恨现在的师兄,他把原来那么好那么好的师兄变不见了,留下这个让他厌恶的躯壳,他不愿意相信那个和师傅苟合的人与长久以来教导爱护他的师兄是同一个人。
后来,师兄闭关了,他出去四处闯荡,他知道师傅不太愿意看到他,也许是他对师傅不敬的眼神太明显。
他遇到过险境,所幸都化险为夷了,遇到了几个红颜知己,甚至元阳之身都已经破掉。当元阳之身破掉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师兄,却想不起来师兄的元阳之身有没有破掉。
后来他匆匆几次回到门派,又匆匆离开,却再没有见过师兄。
直到门派大危,他从古仙洞府出来接到这个消息就急忙赶回门派,他见了师傅,想让师傅跟他一起走,纵然他不是那么喜欢他,但是几十年的教导情分做不得假。但是师傅却拒绝了,他把他这些年的家当传给了他,还有师兄的那一份,只要他以后好好待师兄,别的叮嘱,也就是重振青云派了。
他带着复杂的心情去见了师兄,过了这么久,师兄还是老样子,温文尔雅,俊逸不凡,身上带着平和而温雅的神韵,近身还能闻到一股草木清气。他说了师傅的叮嘱,并邀师兄一起撤退,没想到师兄很坚定的拒绝了,还师傅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