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妖族都是黑羽白衣,也看不出什么品种,一动,风势大作,倒也算得上飘逸。
至少比那猢狲卖相好了良多。
狂风卷草,满池水波。
候满拼命的逃,救援可能有,可还来得及吗?
老爷不来,陆轻鸿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惆怅,茫然抛之一空,徒留下无尽的迷茫。
似乎,死了才好,一了白了。
雾里看花,井中捞月。
………
“杀!”
一只长矛破空而来,噗嗤一声。
奔跑的身影在这瞬间定格,候满停下,小腿剧痛,他却不蹙眉头。
回头,笑着看着天边的晚霞。
人之将死,一切成龙,只愿老爷能够等到那一天,替我看看,他和我究竟谁是对的,错的。
“贼子,受死!”
妖族大喝,却在候满眼中看不到一丁点儿恐惧。他就那样淡然,平静看着天边,那边有什么好看的?
这种洒脱的态度,不禁让他勃然大怒。
“要活的!”
然而等来的不是剩下两位的支援,却是一团鲜红的火焰。
火焰升腾,先是一点。
落在草木之灵身上后,然后瞬间蔓延开,一排排的草木之灵开始燃烧挣扎。痛苦地扭曲、纠缠、变换成各种诡异的姿势。
青色烟雾,红色火焰。
他们被围在中心,赤热的风扑鼻而来,这是怎么回事?
候满瞳孔中应照着无边大火,就像希望在燃烧,那么一刻,他手指轻轻颤动,艰难抓住长枪枪身。
“蛮猴儿,想死问过我没有!”
他从火中走来,声音竟然有一丝起伏,从来云淡风轻万事不放心上的他,话语中分明夹杂着些许怒意。
“老爷,我……”
候满看着来人,哽咽无声。
“你…你是?”
妖人惊惧看着来人,这人是谁?竟然让他心笙摇曳,有种面对王者的忐忑。
灵气释放,宫童气势已经徒然一变,现在的他,不再是平时那样懒散,随意。霸道无匹、王者之风。
一柄剑滑到手中。
王剑?天问!
蟠龙在上边游弋,金色的华光照耀天地。
一剑出,人间无事!
………
远处山顶,一声惊怒随之响彻四野。
“谁人杀我门人!”
百战洞主手提长棍,龇牙咧嘴,一个横扫,身前巨木倒塌,飞沙走石。
“洞主……这是……大梁王族!且……”
身边的长老小心提醒,等来的是无情铁棒,王族?我百战洞主何曾怕过王族!
他冲天而起,气冲牛斗。
宫童收敛气势,目光变得柔和,近了一巴掌拍在对方脑门。
候满呆愕,几年分别,他还是原来的样子。
“蛮猴儿,挺能闹啊!”
“老爷……”
又是一巴掌:“刚刚想一了百了?”
吞吞吐吐说不出话,却见对方毫不犹豫蹲下来,一身华服全部浸染在这肮脏的沼泽中。
背对他单膝跪地。
“老爷,使不得!”
宫童暴跳如雷:“娘的,那边有大妖过来,还不快些?”
他似乎又不一样了。
以前骂娘可没这么生动,远处陆轻鸿等人已经赶过来。
“速回,已经惊动大妖!”
来不及说明详细情况,等他们走开不久,百战洞主已经到来。
满地狼籍,火势还在蔓延。
“谁!该死!!!”
………
马不停蹄回到风波亭的时候,候满早就昏睡,陆轻鸿并没打扰,有宫童陪着应该没有大碍。
只是那只六阶大妖究竟是谁?
看资料,天河一带并没有这号人物。现在多事之秋,什么事情都变得扑朔迷离,想要问清缘由,也只能等候满清醒。
房间内,药气熏人。
等候满醒过来已经是子时,没有点灯,却看见一个人影独坐阳台,抱着酒葫芦,不再那样fēng_liú倜傥,就像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江湖豪侠。
他颤颤巍巍起来,到了门外。
宫童抬眼,并不矫情:“庆野没什么好酒,尝尝?”
接过酒葫芦,候满痛快畅饮。
做探子的时候,必须时刻谨小慎微,酒后失言是大忌,现在回来了,终于可以痛快一醉。
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陆轻鸿的事情,有些无解。
宫童看出他的心事,咕噜一声:“有屁就放!”
“老爷……”
“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说出来便是,我自己会判断。”
“………”
“妖族已经联合天河镇,不,确切的说是天河镇成了那一带区域的主心骨,所有妖族唯命是从。”
“继续。”
“现在,天河镇似乎有所行动,目标直指风波亭。那日我在天河镇照常喂马,不想被钟塔请去,去了方才看到其他探子都在,心知大事不好,这才使用你传授我的屏息秘术,逃过一劫。也听到了一些消息。”
宫童点点头:“你有没有想过,是他们故意想让你听到的?”
“不可能!老爷,当时……”
宫童摆摆手:“是不是听说寅杀殿中谁谁谁已经和妖族勾结,然后所有矛头直指陆轻鸿?”
“老爷,你如何知晓?”
候满目瞪口呆,那日只有自己知晓,如果只是故意让自己知道,又何必苦苦追杀。
要不是最后老爷赶来,自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将消息传递回来。
宫童随意笑笑,拿出那日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