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会在这里空口说白话么?我早就动手替大哥铲除祸根了。”萧淅脸色一变,唉声叹气的说道。这样的萧淅,便又是萧淆素日里熟悉的那个萧淅了。
萧淆心中的违和之感消除了一些,他点点头叹道:“是啊,若是有办法早就斩草除根了,又何至于让萧泽做大!”
“不好!大哥,我突然想起一事!”萧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惊叫起来,吓了萧淆一大跳,几乎要跳了起来。
“阿淅,你突然想到什么了?”萧淆急急问了起来,声音都微微有些打颤。
萧淅脸色发白,低声说道:“大哥,你想想,这些年来我们没少在暗中下毒,可是萧泽病病歪歪的却一直没死,还被个小毛丫头冲喜成功了,难道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么?”
“是啊,若是起初没死,那是咱们下的药并不厉害,而且又都是慢性的,可这两年下的都是猛药,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扛不住的,怎么萧泽就没被毒死呢?”萧淆想了一会儿,用极低的声音问道。
“除非……那些毒药他根本就没吃。”兄弟二人对视一回,说出这个让他们胆颤心惊的结论。
“大哥,难道说那小崽子一直在防着我们?”萧淅说出这句话,就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条剧毒无比的毒蛇缠住一般,整个人僵硬的站着,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萧淆自欺欺人的摇了摇头,颤声道:“这不可能,若是那小崽子早就知道我们下毒,他怎么可能不告诉父王?阿淅,你别把那小崽子想的太精明了!他不过是仗着他的娘亲得宠罢了,一个整整病了十年的人能有什么本事!”
听了这话,萧淅仿佛有了些热乎气儿,他喃喃道:“对,一定是这样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运气好罢了。”
似乎这样的说辞能让萧淆萧淅兄弟两个心里好受一些,其实在他们的内心深处,都不相信这样的结论。一次两次可以说是运气好,但若是次次都能躲过毒杀,那就已经不能简单的用运气二字来说事儿了。要么是萧泽早就有了准备,要么就是萧泽身边有解毒的高人。而这两种情况却是萧淆与萧淅都不能承受的。
萧淆与萧淅兄弟二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而东次间内,屏退了下人的程氏孙氏手拉着手,一行说一行哭着,帕子都哭湿了好几条,而程氏与孙氏还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
“弟妹,我心里好苦啊……”程氏哭着说道。
孙氏拉着大嫂的手亦哭道:“大嫂,我知道你心里苦,比黄连都苦,我心里也苦啊,我与大嫂的处境一般艰难,二爷与大哥真不愧是亲兄弟,心思都是一模一样的,从来不会想我们妯娌的感受啊……”
程氏听了这话,哭的越发厉害了,她抓着孙氏的手想说什么,可是喉头哽咽的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唯有不停的流着眼泪。
孙氏进门才一年,虽说没有怀上身孕,但压力总比进门快六年却一无所出的程氏要小的多,而且孙氏又是次子媳妇,在王府中的地位本就不如程氏,所以她虽然气恼哭泣,可实际她并没有程氏这么伤心,更多的是陪大嫂程氏一起掉眼泪。这一点程氏自是心知肚明。
与孙氏相处了一年多,程氏觉得自己也算挺了解孙氏了,她虽然略小气一些,可是人挺不错的,对自己也恭敬。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大房唯有和二房紧紧联合起来,才有可能反败为胜,压下三弟妹杜衡的风头。想通了这一节,程氏心中暗暗做了个决定。
“弟妹,咱们不哭了,哭有什么用,没的白让人笑话了去。”程氏狠狠擦干脸上的泪,咬牙对孙氏说道。
孙氏忙也擦干眼泪点头道:“大嫂说的极是,咱们不哭了,要哭,也得让那个轻狂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小蹄子哭去。”说这话时,孙氏将头偏向了交泰园的方向。显然她口中“轻狂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小蹄子”指的就是杜衡。
程氏点头恨声道:“说的没错!”
妯娌二人互相擦了对方脸上残留的泪痕,程氏携了孙氏的手说道:“看看,咱们的脸都哭花了,走,随我一起去洗洗。”孙氏自是无有不应了,妯娌二人便从东次间的小门出去,绕到西厢的净房,由丫鬟们服侍着洗了脸,重新梳妆换了干净的衣裳,妯娌二人才算是重又清爽起来。
“弟妹,昨儿我娘家来人,给我送来十二颗助孕丸,这是我娘求的海外仙方,用了足足四年时间才制成的。你与我有一般的心病,我分你一半,每月小日子初来之日服一丸,身上干净了再服一丸,说是三个月内必定见效的。”程氏拉着孙氏的手低声说道。
孙氏惊喜异常的睁大了眼睛,欢喜的叫道:“真的么,大嫂你对我可真好!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呢!你连这样的神药都舍得分我一半,你可真是我亲亲的嫂子啊!不,你就是我的亲姐姐!”
程氏听孙氏说的极亲热,眼中飞快闪过一抹不自在。孙氏哪里知道,这药并不是什么助孕丸,而是解药。原来早在孙氏嫁进王府的那一天起,程氏因为担心孙氏在自己之前怀上身孕,让自己在王府中的境况更加艰难,便悄悄给孙氏下了药,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