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淆吓了一大跳,一颗心先就虚了,却还不得不硬挺着说道:“父王何意,儿子不明白!儿子的媳妇有喜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儿子高兴些也是正常……啊……”
宁亲王爷越听儿子胡说八道越是火冒三丈,整个王府都传遍了的消息他宁亲王爷能不知道?其实在听说大儿媳妇没有怀孕之后,宁亲王爷倒也没有特别失望,因为他心中已经放弃了程氏,转而决定给大儿子纳一位身份不低的良妾以继香火。
可就在这个时候,萧淆跑来报喜,这分明是当面扯谎,宁亲王爷的愤怒可想而知,所以萧淆还没有说完便被父王一脚踹飞,重重的摔在地上,这才会有那“啊……”的一声惨叫。
“父王……”萧淆不知道父王为何突然发作自己,赶紧翻身爬起来跪好,惊疑不定的叫了起来。
“你媳妇真的有喜了?”宁亲王爷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问话。
萧淆忙重重点头道:“是,儿子的媳妇有喜了。”
宁亲王爷怒吼道:“萧淆,你与本王滚出去,随意问哪个扫地的婆子,问她你的世子妃到底怀没怀孕!”
萧淆惊叫道:“父王,您在说什么,儿子的媳妇有没有喜与扫地婆子何干?她们能知道什么!”
宁亲王爷气的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他也顾不上理会萧淆了,忙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梧子大小的黑色药丸放入口中压在舌下含服。数息之后,宁亲王爷的胸闷情况才缓和了许多。
看着手中的小玉瓶,宁亲王爷心中才感觉到一些安慰,大儿子混帐不成人,他还有小儿子,这瓶中所盛的救心丸就是他的小儿子萧泽帮小儿媳妇杜衡一起制做的,做好之后便送了过来,若是心慌气闷头晕之时服上一粒,很快便能缓解症状,宁亲王爷已经尝到这药的好处了。对小儿子和小儿媳妇也越发的欢喜。
“父王,您怎么了?您身体不适么?”萧淆见父亲不理会自己只顾着吃药,立刻惊问起来。
宁亲王爷冷声道:“本王的命长着呢,且死不了!”
所谓疑邻偷斧心理,当宁亲王爷开始怀疑儿子为了王爷之位而不择手段之时,萧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让宁亲王爷联想到儿子正盼着自己早些死,也好早些当上王府真正的主人。
别看宁亲王爷前几日答应王妃答应的挺好,可是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不贪恋权柄的,一想到儿子迫不及待的想抢班夺权,宁亲王爷便无名来火,手中的权柄便也握的更紧了。
宁亲王爷一句话堵的萧淆没法子回答,然后又冷声喝道:“还不滚出去!”
萧淆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只伤心的说道:“父王,原来您这般不看重儿子的子嗣……”
宁亲王爷刚刚平复一点儿的心情又被萧淆的这句话勾起了雷霆之怒,在此刻,废萧淆世子之位的决定已经在宁亲王爷心中生了根,他怒喝道:“来人……”
少时,在书房中当差的小太监跑了进来,宁亲王爷一直萧淆喝道:“侍砚,你告诉这人,今日王府盛传着钟毓园的什么消息!”
小太监侍砚苦哈哈的看了王爷一眼,见王爷眼神冰冽如冰,他只能低下头小声说道:“是,回禀世子爷,今日府中盛传世子妃娘娘这几日身上不适,不能服侍世子爷。”做为一个下人,侍砚怎么也不敢直接了当的说出“世子妃小日子来了,她没怀上身孕”这样的话,只能用他自己的语言委婉转的说出来。
萧淆大惊,他现在明白为何父王刚才那般愤怒了。只是此时他已经再无回头之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父王,这必是有人陷害儿子,张太医刚刚给儿子的媳妇诊了脉,确认她怀上身孕了。”
侍砚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吓的脸都绿了,他不停的偷眼看向宁亲王爷,指望着王爷大发慈悲放他出去,这种阴私之事听的越多死的越快啊!
许是宁亲王爷收到了侍砚无声的请求,又或者他还是想给儿子留一丝脸面,总之宁亲王爷挥了挥手命侍砚退下。侍砚如逢大赦,赶紧一路小跑着退了下去。
“你媳妇有没有怀上身孕,并不是一个张清明说了就算的,太医院有几十位太医,随便叫上几个到王府一诊便知分晓,萧淆,你确定要请他们来确认你媳妇有没有身孕么?”宁亲王爷冷冷说道。
萧淆跌坐在地上,脸色如灰土一般,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局刚刚开始布便已经被人彻底戳破了。是谁,到底是谁将这个消息传的阖府皆知!绝望的萧淆心中生出无尽的愤怒怨恨,此时他已经不再想子嗣,不想世子之位王爷之位,他只想将那个破坏他的大计的狗贼揪出来,将之千刀万剐方能一泄心中之恨!
宁亲王爷已经决定废了萧淆的世子之位,所以他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摆摆手道:“你退下吧,没有本王之命不得擅出钟毓园半步,若违此命,本王立刻奏请皇上将你玉碟除名。”
“啊……父王,不要啊,儿子知错了,都是儿子鬼迷心窍,父王,您看在死去的娘亲的份上,饶了儿子这一回吧……”萧淆膝行上前抱着父王的小腿哭求起来。
宁亲王爷将萧淆扯开,怒喝道:“休再提起你的娘亲,你不配叫她!滚……”
萧淆哪里肯走,哀声哭求道:“父王,儿子就是怕您厌弃才会这般扯谎,儿子只想这几个月拼命些,不论怎样都让程氏怀上您的孙儿,这才提前说了这个消息,儿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