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缠斗起来,杜大海也存心让冯宝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所以出手尽是狠招,招招不离冯宝的要害之处,冯宝见杜大海身手的确不错,也越来越有斗性,两人直打了个昏天黑地,吓的王府下人赶紧将宁亲王爷与三公子萧泽都请了过来。
宁亲王爷听完下人的禀报就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苍蝇,他就知道苗疆众人要见杜大海就没有什么好事儿。与儿子一前一后赶了过去,宁亲王爷看了儿子一眼,萧泽会意,立刻高声叫道:“舅舅,岳父大人,请住手……”
冯宝与杜大海缠斗正酣,自然不肯罢手,萧泽见他们这么打下去怕是要打出人命,便悄悄从荷包中摸出两颗雪津丹同时向杜大海与冯宝弹去。
冯宝的承山穴与杜大海的环跳穴突然酸麻到的无法承受的地步,这二人都是经验老到之人,知道必有高手在旁,他们再也打不下去了,便赶紧顺势向后侧倒在地上,然后就势一滚,倾刻之间便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萧泽立刻跑到中间大声叫道:“舅舅,岳父,不要再打了!”
冯宝与杜大海跳将起来,可萧泽此时已经挡在中间,而且宁亲王爷正面色阴沉的站在一旁,他们只得重重哼了一声不情愿的罢手了。
“明日辰时过来引路,滚!”冯宝向杜大海怒喝一声,就算欣赏他的身手,冯宝也不会给杜大海任何好脸色。
杜大海脸色铁青,呛声道:“你敢打扰悦心的安宁,我必不饶你!”说罢,他向宁亲王爷拱手道:“王爷,下官失礼了,改日再来向王爷请罪。”
宁亲王爷板着脸沉沉“唔”了一声,然后看向萧泽说道:“泽儿,代本王送你岳父。”
萧泽应了一声,陪杜大海往外走去。
走出莫约十多步,杜大海才压低声音问道:“贤婿,若儿怎么样?”
萧泽冷淡的说道:“有我在,不会让她有事。”说完便一言不发了。
杜大海碰了个钉子,便也不再自讨没趣。翁婿二人在沉默之中走出王府,杜大海上马之后居高临下对萧泽说道:“贤婿,苗疆众人虽是若儿的亲戚,但我是她的亲爹,若儿是我的血脉。”说罢,杜大海调转马头打马飞奔而去。
萧泽先是一怔,继而心中生起怒意,是你的血脉又如何,是你的血脉就要受你的漠视虐待么,受你全家人的欺凌么?若非寥嬷嬷忠心护主,刚五岁的阿衡怎么可能在狠毒继母的手下生存下来,她早不知道被害死多少回了,难道就是因为这一点子血脉么?若是可以让阿衡选择,阿衡怕是死也不愿意要这一点血脉!萧泽愤愤的想道。
萧泽走回王府,见表舅兄冯佧迎着他走了过来,萧泽快走几步招呼道:“舅兄,你这是想出府么?”
冯佧摇摇头道:“不是,我找你的。”
萧泽立刻说道:“舅兄有话要问,不如去我从前住的浩然居慢慢聊。”
冯佧点了点头,他也是爱屋及乌,对萧泽这个表妹婿,冯佧挺喜欢的。事实上只要萧泽打定主意讨谁的喜欢,还真没几个人能抗拒他的魅力。
萧泽已经很久没来浩然居了,不过扣子每隔两天就会过来打扫一回,所以浩然居看上去很是干净整洁。
冯佧四下看了看,找了把椅子坐下,单刀直入的问道:“阿泽,你对阿衡从前的事情知道多少?”
萧泽略想了一下方才说道:“我与阿衡成亲不到三个月,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她的嬷嬷说过一些,岳母过世之前,阿衡是个很快乐很爱笑的小女孩儿。她五岁那年亲眼看见岳母死在她的面前,从此阿衡就不再笑了,她对谁都很清冷。特别在她的父亲娶了继室之后,阿衡就更加清冷了。那个继室对阿衡很不好,几次三番加害阿衡,若非寥嬷嬷机警,只怕阿衡很难逃脱那个女人的毒手,这八年之中,那个女人对阿衡……”萧泽吧啦吧啦将自己所知道的苏氏如何虐待欺凌杜衡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萧泽虽然也怨恨杜大海对杜衡的种种漠视,可是他认为更可恶的是杜衡的继母苏氏。萧泽甚至不要求苏氏象他的娘亲对待萧淆萧淅那样关爱照顾,只要苏氏给杜衡她本来就该享有的待遇,萧泽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苏氏根本就没有,她视杜衡如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苏氏加害杜衡的种种行径萧泽已经打听清楚了,所以他认为杜大海固然可恨,但最可恨的是苏氏。所以便将苏氏特别拎出来细细的说了。
冯佧听萧泽说完,咬牙气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两日太祖母问了阿衡好几次,可怎么问阿衡却什么不没说,就连她小时候受的苦阿衡也一个字都不提,要不是太祖母医术精深,只怕我们什么都不会知道。妹婿,你对阿衡的真心我们都明白,阿衡从前受了太多的苦,往后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再别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萧泽重重点头道:“舅兄放心,我一定会倾尽一切照顾阿衡!”
冯佧点了点头,拍拍萧泽的肩膀说道:“你,很不错,以后和阿衡一起来苗山,我必用九牛之礼迎接你们!”九牛之礼是苗疆最隆重的礼节,只用来招待最尊贵的客人。
萧泽虽然不知道九牛之礼是个什么礼,却也朗声笑道:“好,日后我一定陪着阿衡前往苗山探亲。”
冯佧听萧泽用“陪着”而不是“带着”,脸上的笑意更浓,这一字之差就让冯佧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