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祖母,太祖母……”众人齐声叫了起来。
苗王太后擦干眼泪,涩声说道:“虽然阿娅犯了山规,可是……如今她已经不在了,她的女儿也不在了,只留下阿衡这么一点子香火,你们……你们要……”
冯益忙说道:“阿娘放心,三阿姐走了,心心也走了,只留下阿衡一个,她就是我们苗山的孩子,有苗山一天,阿衡就做一天的公主,儿子立刻派人保护阿衡,再不叫她受半点委屈。”
苗王太后点点头,稳了稳心神后又说道:“橘红,你接着说,心心的身子骨很好,她不是早夭之相,你快说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心心怎么会突然暴亡?”
“回王后娘娘,姑娘生下小主子之后,老夫人见小主子是个女孩儿,便很不喜欢,而将军又常年征战,很少在府中,姑娘便没有再生育。老夫人自此看姑娘不顺眼,总是找姑娘的麻烦,可姑娘从来没有生老夫人的气,一直恭恭敬敬的服侍她。小主子四岁半的时候,恭肃公主突然派人来见老夫人。老夫人原是个农妇出身,并不会应酬交际,府中的事情全都是姑娘打理的,可是这一回老夫人却没有将招呼恭肃公主府来人之事交给姑娘,姑娘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何三番两次的来见老夫人。只是从那时起,老夫人看姑娘就越发不顺眼了,每每指桑骂愧的找姑娘的事,还骂小主子是赔钱货,又骂姑娘不给将军生儿子……”寥嬷嬷一口气说了好长一段话,累的气喘起来,胸腔中呼噜呼噜的很不透畅,她只能停了下来。
苗王太后长长叹了口气,走下来给寥嬷嬷诊了脉,然后命重孙子冯佧去取药给寥嬷嬷服用。
服下苗王太后亲自配制的药丸,寥嬷嬷的气喘情况很快缓解了许多。她又可以继续讲述了。
“自从恭肃公主府来人之后,老夫人对姑娘整日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姑娘有苦无处可说,只能夜里偷偷落泪,她只盼着将军早日归来,多少也能缓和缓和家中的气氛。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将军班师回朝那晚,老夫人拿着一封将军写的休书来找夫人,要夫人立刻离开将军府,从此不得踏足京城半步。”寥嬷嬷哭着说道。
一直在房中的萧泽听到这里,瞪起的眼睛几乎要喷火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杜大海竟然会做出这么卑鄙无耻之事。他的岳母恪尽妇德,没有一丝错处,他杜大海凭什么休妻!亏他还有脸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好父亲的嘴脸,呸!萧泽一想到杜大海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便觉得恶心,他也配说出那些话!杜衡不认他真是太正确了!
“后来怎么样?”寥嬷嬷一气说到这里,难免要停下来喘口气,众人便急急的叫了起来。
寥嬷嬷又说道:“夫人当然不肯。说来也怪,老夫人竟没有再说什么逼迫夫人离开的话,她只是冷笑几声就走了。可是就是在那天晚上,夫人吃过晚饭不到两刻钟就吐血不止,后来就……”寥嬷嬷实在说不下去,已经哭成了泪人。
也不必寥嬷嬷再往下说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大家都能想到,显然是那何老夫人下毒害死了不肯被休的儿媳妇石悦心。
萧泽是这些人当中头脑最好使的一个,他很敏锐的抓住重点,急急问道:“嬷嬷,那张休书如今在何处?”
众人先是一怔,继而便明白过来,忙都问道:“对,那休书在何处?”
寥嬷嬷稳了稳心神,低声说道:“姑爷,休书就在姑娘从来不离身的荷包的夹层之中。”
“什么,休书在阿衡身上!”萧泽震惊的差点儿跳起来。“嬷嬷,阿衡知道么?”
寥嬷嬷摇摇头道:“回姑爷的话,姑娘并不知道。她只知道那荷包中装的是她的命书,却不知道夹层中还有一份休书。”
萧泽松了一口气,原来杜衡并不知道,怪不得她从来没向自己提过此事,并不是她不相信自己才什么都不说的。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萧泽又为难上了,寥嬷嬷刚才也说了那休书藏在杜衡从不离身的荷包的夹层之中,那他要怎么样才能拿到呢。说心里话,萧泽真不愿意让杜衡再面对这样的痛苦,他情愿杜衡什么都不知道,总好过再受一次伤害。
“太外祖母,此事要告诉阿衡么?”萧泽犹豫的问道。
苗王太后也有些为难,她也不舍得让重外孙女儿再受一次伤害,可是能让女儿家从不离身的荷包必都是贴身佩带的,若是不说出真相,想把这个荷包拿到手可就太难了。苗王太后已经知道自己的重外孙女儿自学了毒经,学的还很好。若是以旁门手段去取荷包,苗王太后觉得自家的重外孙女儿手中的毒粉可不是吃素的。
“阿泽,你悄悄把荷包拿来不就行了?”冯佧不知道太外祖母和萧泽为什么犯难,这事明明很容易啊。
除了苗王太后之外,苗疆众人并不知道杜衡还没有和萧泽圆房。在苗疆,男子十五女子十三便可成亲,十四五岁生孩子的多的是,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萧泽一直在等杜衡及笄,等杜衡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给他。
萧泽面上略显尴尬之色,苗王太后为他解围道:“这不妥,阿泽是个磊落之人,怎么能让他去这种事情。”
老祖宗定了调子,自然没人敢再说什么,苗王太后想了想又说道:“要荷包这事你们不必费心了,我与阿衡说就行。”
苗王太后的话音刚落,冯佧的妻子花妮便高声叫了起来:“阿衡妹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