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恨突然暴喝一声,一道如电光一般的红‘色’身影从房梁冲下直取萧泽的面‘门’,萧泽甚至能闻到呼啸风中裹胁着的淡淡腥气。--
自从踏入恪郡王府大‘门’之时萧泽就已经提起万分的警惕,在进入正堂之时,他就已经听到了细碎到几乎听不到轻微呼吸之声,在那一刻,萧泽就知道这正堂之中还埋伏着一个身手极好的杀手,早就已经暗自提防了。所以那埋伏在房梁上的徐离绝俯冲而下,萧泽并没有丝毫的慌张。
只见萧泽‘胸’有成竹的举起右手虚空一挥,他的动作看上去仿佛很慢很随意,可实际却是迅如闪电势如奔雷,徐离恨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便看见徐离绝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重重摔倒在地上。他瞪大眼睛一看,立时目眦迸裂。
在湘‘色’团‘花’地毯上,徐离绝的身体以一个诡异至极的姿势躺着,从她的左肩到右下腹,被劈开两半,只有右下腹一点点皮‘肉’还连在一处。血水喷涌而出,瞬间便将极厚实的羊‘毛’地毯浸透,大朵大朵的金‘色’牡丹团‘花’被赤‘色’鲜血染红,看上去妖异恐怖。
“师……”徐离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向徐离恨,一声师傅还没叫完便已经气绝而亡,萧泽那看似信手的一挥将徐离绝的心脏切成两半,便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徐离绝的‘性’命。
“阿绝……”徐离恨惨叫一声扑到地上,他用尽力气爬到徐离绝的身边,拼命抓住她那几乎被劈成两半的身体,想将之合成一个。只是徐离恨刚刚承受了反噬,身体正处于极度虚弱之时,他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支撑,又如何能将徐离绝的身体扯到一处呢。
萧泽冷冷看着在地上爬行的徐离恨,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之意。他知道宫中的风云变幻,这一夜的生死搏杀,全是这个在地上爬行之人一手‘操’纵的。他和徐离恨之间就不共戴天的死敌,萧泽当然不会同情可怜自己的敌人。
徐离恨正努力爬着,他想将徐离绝那半截身体拖回来。可是脖梗处却传来一股透骨的寒意,徐离恨知道这是萧泽在用刀指着自己,可是他心中有倚仗,所以根本就不在意,仍然吃力的往前爬着。
“啊……”萧泽手中长刀往前一递,徐离恨便低低叫了一声,后脖梗子一阵吃疼,徐离恨便知道萧泽真的对他动手了。
“你敢杀我?”徐离恨赶紧就地一滚,翻身坐在地上,用极其怨毒的眼神死死盯住萧泽。
萧泽淡淡一笑道:“我为何不敢杀你?”
“你就不怕我死了你那皇帝伯父得为我陪葬!”徐离恨牙关紧咬,每一个字都象是从他牙缝中挤出来似的,怨毒之意深沉的仿佛如淬了毒的刀子一般投向萧泽。
“是么?看来你知道我是谁。那么你就该知道苗疆比你毒术高明的大有人在,区区蛊毒难道除了你就没有人能解了?不就是五华散饲喂养出的酒蛊么,有什么难的,徐离恨,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否则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萧泽不独武功极高,嘴皮子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大有不活活气死徐离恨不罢休之意。
“噗……”徐离恨果然中计,被气的又喷出一口紫黑‘色’的为。这十年以来他为了报仇,不惜将自己当成‘药’人,如今他的身体就是个流动剧毒工坊,甚至每一根‘毛’发都是剧毒之物,更不要说是那一口为了,只见血水喷到之处,湘‘色’地毯顿时被烧出了一个大‘洞’,一股子焦臭的味道立刻充斥着整间正堂。萧泽嫌恶的用手在鼻端扇了几下,看上去表情要多得瑟有多得瑟,‘激’的徐离恨彻底暴走发狂。“我要杀了你……”徐离恨尖叫之声还不曾停歇,他就已经被萧泽隔空劈晕,整个人瘫软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蠢货!”嫌恶的看了徐离恨一眼,萧泽转身走到‘门’口,弯腰揭起湘‘色’羊‘毛’地毯将徐离恨卷起来。对上这么个浑身是毒的毒人,就算是萧泽并不惧怕毒物也还是有些忌惮的。
裹好徐离恨之后,萧泽走出正堂向外发了信号,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的伍靖明一见信号立刻率军杀进恪郡王府。一路之上萧泽已经留好了标记,他们只要按着标记行进就绝对不会被徐离恨布下的毒‘药’毒翻。当伍靖明率领众军冲到正堂之时,他们看到萧泽好整以暇的站在院中,在他脚旁不远处有一个怕得三人合抱才能抱过来的硕大地毯卷儿。
“阿泽,这是什么?莫不是看中了这张地毯?”伍靖明冲上前细细察看了萧泽,见他毫发无伤,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打趣起来。
萧泽笑笑说道:“那里裹着个毒人,一切毒物都是这人搞出来的,靖明,你赶紧带兵去后面查抄,后面还有不少涉嫌谋反之人。这人危险的很,由我亲自看着更稳妥一些。”伍靖明点点头,给萧泽留下几十名亲兵,然后便带着其他的军士们向王府深处冲去。
萧泽想了想一会儿,命军士们轮流汲来井水往羊‘毛’地毯卷儿上浇,在这滴水成冰的数九寒天里,那个硕大羊‘毛’卷儿很快便冻成了一根硕大的冰柱。这会儿就算是徐离恨醒转过来,他也没有本事从冰柱中挣脱出来。
看着眼前的冰柱,萧泽突然有种意兴索然之感,这般打打杀杀勾心斗角的真真没意思极了,他突然特别想回家,想和杜衡在一起,再不管这些个糟心的破事儿。就在萧泽想心事的时候,伍靖明已然带兵回到了正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