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那天,王太医也过来吃过喜酒的,也知道她有安和郡主这个身份,所以他立刻冲着陆淑怡行礼问安。
陆淑怡急忙道:“您太见外了。”
霍王爷面色不动,阔袖一挥道:“我听闻佑儿病了,特意请了王老太医过来给他医治,他人呢?”
陆淑怡眉角隐着忧色,指了指床榻道:“一直昏昏沉沉的,方才又睡着了。”
霍王爷皱眉,心里暗暗怒骂,这个逆子还真是敢在他面前装神弄鬼,语气则沉沉道:“那就让王老太医给他瞧瞧吧,瞧是什么病,也好对症下药。”
陆淑怡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能引着王老太医到了榻前。
霍天佑恍如不知一般,紧紧闭着双眼,也不醒来请安。
王爷的脸色更黑,手指捏成了拳头,真恨不得冲着床榻来一拳头。
陆淑怡则装模作样的冲着杨嬷嬷道:“叫了公子醒来吧,让王太医给他瞧病。”
杨嬷嬷垂眉应是,王太医却摆手道:“不必,就这样把脉也行。”
“那就有劳您了。”陆淑怡感激的冲着王太医点了点头,王太医摆了摆手,从药箱里拿了个金丝垫枕放在霍天佑手腕之下,眯着眼睛开始替他把脉。
在整个过程中,陆淑怡觉得心脏都要爆掉了,她紧紧的盯着王太医脸上的表情,霍王爷也一刻不动的盯着王太医看。
王太医先把了右边手腕,他双眼微眯,皱着眉头“嘶”了一声。
霍王爷就忍不住问道:“如何?”
王太医摇了摇头,又换了另外一只手腕把脉,结果又是“嘶”的一声。
霍王爷心里发急。尤其是听到王太医那两声“嘶”后就越急,皱眉再次问道:“老太医,到底怎么样了?”
王太医捋了捋下巴上发白的羊角胡子,左右看了看,陆淑怡立刻抢在霍王爷之前屏退了左右,郁郁开口道:“有什么话您就当着我的面说吧,不管什么病。我……我都想知道。”
王太医看了一眼霍王爷。
霍王爷只好点头:“说吧。”
王太医就拱手道:“那就恕老夫直言了。二公子这病……是在奇怪的很。”他皱着眉头道:“左边脉搏沉而细,老夫摸了好久才摸到,而右边脉搏又忽沉忽快。哎……这个病不太好治啊。”他摇了摇头,迟疑许久才问道:“二公子是不是近来受过重伤?老夫摸着他气血亏,损了元气,想必是曾发生过失血过多的事情。而元气尚未恢复。”
听到这一句的时候的,陆淑怡登时红了眼睛。她想起了那一日二人所遭遇的事情,说是死里逃生也不为过。
而霍王爷则干咳了一声,显得有些尴尬,不过他对王太医不会说起霍天佑和霍天康兄弟不和的事情。只是打马虎眼道:“可能是前一段日子他出去摔马摔的吧……”
王太医也不是傻子,是不是摔马摔的他一眼便知,他不戳破。只是同情的道了一声:“原来如此,那二公子这个脉象想必也是体弱造成的吧。老夫先给开几贴温补的方子,吃上半月看看效果再说。”
陆淑怡立刻抓住机会道:“那他是不是应该卧床静养?”
“那是自然,少则半个月卧床静养,多则一月,即便要出去活动,也不可太动用体力。”王太医一面说一面去给霍天佑开方子。
霍王爷的脸色黑成了锅贴,他也不知道霍天佑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会让王太医失去判断。
但是霍天佑被霍天康所伤确实是事实……
王太医写好了方子,径直的递给了陆淑怡,叮嘱道:“煎好后一日三次,饮食忌辛辣,不可吃大补之物,只能温补。”
陆淑怡点头应是,又很真诚的谢过了王太医,才对着霍王爷道:“您方才派人来请夫君,他确实是头晕四肢无力,才没有过去给您请安,您可千万别怪他啊。”
王太医从陆淑怡的口中也得出了些讯息,心中暗暗道:“原来如此……”
霍王爷则更加尴尬,当着王太医的面也不好多说别的,只能干咳一声道:“那就让他好好歇着吧……”
陆淑怡点头应是,亲自送走了霍王爷和王太医。
看着他们消失在月牙门上,她登时松了一口气,捏着药方子的手都觉得在发抖,手心里汗津津的。
她冲着杨嬷嬷和冬梅她们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快速进了房里,顺手关上了房门。
彼时霍天佑正坐在榻上冲着她笑,一副十分欣赏的表情道:“嗯,果然是我霍天佑的女人,方才表现的很不错。”
陆淑怡则娇嗔着一把将药方子砸在了他的身上,撅嘴道:“你可吓死我了。”又不放心的去解他领口的衣扣,连跌声道:“不行,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到底好点没?”
王太医说他失血过多,身体弱,她真的很担心。
他却笑着一把捏住了她的手,在她指尖上亲了一口道:“傻瓜,那日受了那么重的伤,岂是一日两日能好的?王太医说失血过多也是有道理的,不过过两日就能好了,你放心吧。”
陆淑怡立刻就掉了眼泪自责:“回来这两日都没给你做好吃的补补,还天天……天天让你劳累。”
想着这几日二人晚上还是会缠||绵在一起,她就觉得后悔死了。
他就噗嗤笑了起来,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我吃着补血的药丸呢,再说了……我也不累啊……”
“别贫。”她红着脸在他胳膊上轻轻掐了一把,忍不住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