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日何如意派她去找闵大人的时候,她一开始想到了逃跑,但是后来又想到了自己弟弟的命运,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选择了为何如意卖命。
通过闵大人,她从周庄染疾之人的身上弄了几样物件回来,也怪那小菊爱贪便宜,她略施小计将两个香囊和一个银簪子丢在杂役班的房门前,小菊捡去了就戴在自己身上……
而同样的方法,陆淑怡身边的人却不上当,直接将香囊当垃圾一般扫掉了,所以才没能得手。
而她自己亏得提前做足了防备,不然今日染病的人就是她了。
豆苗捏着手指,手心里皆是汗水。
何如意斜斜看她一眼,淡淡道:“这次你功不可没,我会记住你的好的。”
豆苗嘴唇翕合,许久才道:“以后……以后还要请小姐您多多关照奴婢的弟弟。”
“你放心吧,明日我便书信一封,你送去给我母亲,我会让我母亲安排好你弟弟,让他进我们何家的族学堂,你看如何?”
豆苗听后立刻屈膝跪地磕头,殊不知,何如意给她的却是一道催命符。
第二日,豆苗拿着何如意的书信高高兴兴的去送信,何如意还命了两个心腹小厮护送她去,谁知半路却被双喜拦住。
三下五除二,那两个小厮就被双喜的人控制住。
豆苗也是吓得不轻,护着书信战战兢兢的呵斥双喜道:“你可知道你……你这是犯了大罪?竟然连世子妃的人都敢拦着。”
双喜却不以为然,伸手冷冰冰道:“费什么话,交出来吧。”
“什么?”豆苗装傻,又发狠道:“你就不怕我回去将此事告诉世子妃。告诉王妃?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哪那么多废话?哼,世子妃,我怕她不成?”双喜可不吃这一套,不耐烦道:“你交出来还是不交出来?若是不肯交出来,那我可就自己动手了。”
豆苗恨得牙根痒痒,手却在袖内按的更紧,哪知道双喜一把抓过来。直接扣住她手腕从袖口内抽出一封信。冷冷道:“都和你说了,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豆苗疼的大叫一声,伸手又去抢书信。却被双喜一把推倒在地上,命道:“把她先抓起来,如此鬼鬼祟祟,必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豆苗脸色惨白。眼睁睁看着双喜将信封拆开。
双喜只看了一眼书信内容,他就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对着豆苗道:“愚蠢啊愚蠢,真是蠢死了。”
豆苗一愣,忽然怒视双喜道:“你说什么?你这个胆大包天的无耻之徒,竟然私看世子妃的信笺。还出言不逊,你就不怕……不怕死吗?”
豆苗脸色都挣的一阵通红,双眼死死盯着双喜。
“怕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吧。”双喜好笑的看她一眼,然后几步上前将信笺在豆苗面前晃了晃:“傻子。你自己看一看,你是不是以为你家主子会给你许多好处?呵呵……可惜人家只是想让你死。”
豆苗一愣,一双眼睛却死死盯在了书信上,只见上面写的几句话分外刺眼:“豆苗知我许多秘密,请母亲伺机杀之。以防日后生变,母亲当斩草除根,将其幼弟一并处掉……”
“杀之……”豆苗喃喃一句,整个人登时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双喜收起书信,看她一眼,冷漠道:“看来你是跟错了主子……”
豆苗再次颓然,面无血色。
双喜也不与她废话,直接问道:“王府瘟疫之事,可与你有关系?”
豆苗尚未回神,呆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双喜就叹一声道:“放心,若你说出实情,你弟弟我会设法保他一命。”稍微一顿道:“还有,我是言而有信之人,必不会食言。”
豆苗一双眼睛这才转向了双喜,定定看了许久,才点头咬唇道:“是,是我做的。”
“那背后主谋呢?”
“主谋者就是世子妃本人。”豆苗语气一下子变的冰冷,咬牙切齿道:“她因失了孩儿,便将所有过错算在那日服侍她的人身上,算在郡主身上,算在郡主的孩子身上,她要她们一个个统统不得好死,所有就想了这个法子。然后我去找的闵直闵大人,从他那里弄来几样染疾的物件……”
双喜听的气愤不已,冷声道:“那可是人命啊,她可真歹毒……”
豆苗也冷冷道:“是啊,我以为她会信守承诺,可她却要杀我。”语气一滞,又喃喃道:“也是我自己傻,本该知道她歹毒的。”
双喜懒得在听她说这些废话,直接道:“那就随我去王妃面前说明。”
“那我弟弟?”豆苗殊死一拼,她知道她无论如何是活不成了,但是她唯一的弟弟却一定要活着。
双喜拍一拍胸道:“你放心,我既答应你便不会食言,我这就派人去想法子救他。”
豆苗轻叹一口,徐徐起身,眼神茫然道:“我也是作孽太深,是时候回去赎罪了。”
双喜带着这几人悄悄回府,而此时府中一片大喜。
周永终于不眠不休的研制出了治疗疫症的病方,有两个染疾的婆子服药后,高烧竟渐渐退了。
王妃急忙命人去煎药,府中无论男女,除了有孕的陆淑怡以外,每人都喝了一碗,有病治病,没病也可预防。
何如意听说研制出了方子,心下大恨。
花厅里,王妃支开所有人,只留下陆淑怡、双喜和豆苗三人。
事到如今豆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跪地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