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咱们的家要没了?那以后咱们住哪啊?”
十二岁的小慧,看着官兵把明乐居里的东西胡乱丢出来,急得直掉眼泪。
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无所不能的王琛身上。
作为孩子们的干爹,王琛心如刀绞,可他说到底就是个掌柜而已,在柳仲达眼里连个屁都不算。
“干爹没用,保护不了你们……”
王琛紧咬牙关,却是一脸苦涩。
自己倒是想给孩子们描绘出一个值得期待的未来,可以自己的能力,连做白日梦的资格都没有!
小慧看着连平日里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干爹都束手无策,瞬间绝望到了极点。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小声哭诉:“爹,娘,你们要是在天有灵,就救救我们吧……”
听到这话,柳仲达戏谑无比的冷笑起来:“你们的废物爹娘,即便是活着的时候,在老夫面前也只是蝼蚁而已,难道变成鬼就能保护你们了?哈哈哈,民就是民,这么小就开始痴心妄想了。”
柳仲达扫视着现场哭哭啼啼的孤儿,眼神厌至极:“你们爹娘上战场,乃是领了军饷的,说白了就是把命卖给了朝廷,这笔卖命钱,你们爹娘不赚,也有的是人赚!”
“真把自己当成烈士遗孤了?说到底,还不是一些只会消耗财政的米虫?”
“老夫今天就为朝廷除害,将你们这些寄生虫尽数清除出去。”
柳家向来只看重能力,最鄙视的就是弱者。
这些孤儿里面,至少有一半都在十岁以上,已经勉强能够明白事理。
面对柳仲达的贬低讽刺,却只能绝望悲哀,或是攥着小拳头,眼睛红肿的怒视着柳仲达。
小慧抽泣道:“我爹为了抵抗北狄,已经去前线三年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世,你这坏人竟然侮辱我爹……”
小慧的声音不大,可却被柳仲达敏锐的听见了,当即冷哼一声:“侮辱?”
柳仲达没有任何犹豫,抬脚就朝着小慧踹了过去。
这种小野种,就算当场踢死,也跟踢死个野狗什么区别。
王琛大惊失色,扑上去一把护住小慧,用身体挡下柳仲达这一脚。
“啊……”
王琛发出一阵有气无力的哀嚎,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再怎么说,柳家也是以武立族,柳仲达练了半辈子拳脚,这毫无保留的一脚,正好踹在王琛后心,竟直接将王琛踹成重伤。
倘若这一脚是踢在小慧身上,必然当场毙命!
“干爹!”
小慧凄厉尖叫一声,死死抱着王琛,号啕大哭起来。
“干爹你怎么样了?”
“快救人啊,干爹受伤了。”
“不要打我干爹啊,呜呜呜……”
现场的孤儿,哭喊着涌了上来。
而明乐居门口,便站着不少兵部官兵,有说有笑的看着热闹,丝毫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
“求……求柳族长息怒……饶了这些苦命的孩子吧。”
王琛一边呕血,一边不忘哀求。
柳仲达眼神没有丝毫怜悯,竟抬脚照着王琛面门又是一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向老夫求情?”
“李鬼斧背叛老夫时,你这狗东西就应该有所觉悟!”
柳仲达这一脚下去,直接将王琛鼻梁骨提断,牙齿咬碎,当场昏死过去。
“干爹!老爷爷,你为何如此歹毒?我们究竟怎么招惹你了?”
小慧仰头看着柳仲达,声嘶力竭的哭问。
柳仲达怒目圆瞪,厉喝道:“小,谁是你爷爷?你个有人生没人养的种,也敢跟老夫拉关系?找死!”
话音落,柳仲达再次抬脚朝小慧踢去。
就在现场惊呼一片,觉得小慧必死无疑之际,却听耳边传来一声怒吼。
“柳仲达,你给老子住手!”
李鬼斧怒不可遏,咬牙冲了过来,一拳砸在柳仲达脸上。
“你个,我宰了你!”
李鬼斧双目布满血丝,青筋暴起!
由于幼薇和佳慧文子同行,速度慢了些,李鬼斧生怕明乐居出事,便向赵衡告罪,先走一步。
结果刚赶过来,正好看见柳仲达侮辱烈士遗孤,重伤王琛,甚至还要当场打死小慧。
气得他直接从腰间抽出斧子,抬手就朝柳仲达脑袋砍去,结果手腕却被官兵用棍子打中,斧子直接脱手。
一直看热闹的官兵,瞬间就将李鬼斧围了起来。
“李鬼斧,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
为首的兵部库司主事韩宇,厉声呵斥。
李鬼斧气急,低吼着反问:“这个老重伤王琛,意图残害烈士遗孤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出手阻拦?”
韩宇鄙笑道:“柳族长行凶?我可没看见,谁看见了?”
说罢,回头冲着在场的官兵问了一遍。
官兵们纷纷摇头,甚至阴阳怪气的嘲讽。
“我可没看见!”
“啊?柳族长行凶?我咋不知道?该不会是有人诬陷柳族长吧?”
韩宇哼笑反问道:“听见了吗?柳族长行凶,我们可没看见,你这厮行凶,我们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而且你诬陷柳族长,败坏豪族声誉,更是罪加一等!”
韩宇知道,李鬼斧这厮抱上了太子大腿,可太子这不是没来吗?
而且就算是来了,也得给兵部几分薄面,毕竟大敌当前,六部之中就没有比兵部实权还大的。
柳仲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气反笑:“李鬼斧,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