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
苏芩气到极致猛然睁开眼睛。
刺眼的光亮叫她忍不住闭上眼睛,等适应了片刻再睁眼,却见天外翠色葱拢,鸟语花香。
“苏芩,你醒了。”
兴奋地声音从耳旁传来,苏芩扭头,对上展沐风状若癫狂的笑脸。
老太医也松了口气,幸好苏相醒过来了,要不然,他这把老骨头今儿个必定交代在这里了。
“苏相醒了就好,往后务必要注意调养身子,怡情养性,情绪变化莫要太过激动。”老太医丢下一句,往展沐风那边瞟了瞟,没见他有格外的指示,这才敢起身离开了。
“展沐风,你……”
话才出口,便是被他大力的抱住。
不甚宁静的午后,如亭如盖的梧桐摇曳身姿,探出墙头的翠竹弯下身子,凝视男子唇边勾起的笑容。好似见到了冬日寒梅初绽之时,浅浅的笑,却是醉人。
苏芩安静的任他抱着。
阿大阿二退到一旁,不打扰此时的两人。
“展沐风,我方才做了一个梦。”感觉到他的颤抖,苏芩放缓了语气,岔开话题道。
展沐风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什么梦?梦里的人可是我?”
“嗯,是你。我梦到先爱上你的人是我,你不喜欢我。”
苏芩从他怀里探起头来,一脸恼怒。
展沐风被她逗得忍不住扑哧一笑,“然后呢?”
“然后啊,”苏芩转了转眼珠子,“你不喜欢我,我就喜欢别人去。”
“苏芩!”
展沐风加重语气,咬牙切齿的瞧着她。
方才天塌了的心情骤然消失,满脑只有说气话气他的苏芩。
偏生苏芩最喜欢火上浇油,接着道:“对啊,你都不喜欢我了,我干嘛还要死缠烂打。我的脸皮可没有城墙那么厚。”
“你是说我的脸皮比城墙厚!”
展沐风板起脸,不悦的道。
苏芩眨眨眼睛,不言而喻。
“你,要不是我要你,就冲你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性子,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展沐风气呼呼的说出一句话,耳根却是悄悄地红了。
苏芩仔细的盯着他看。
展沐风倒也大方,就让她一直瞧着,最后怕她瞧得不够清楚,还把脸往前凑了凑。
四目相对,苏芩开口道:“展沐风。”
“嗯?”
“我们成亲吧。”
“……不行!苏芩,你真把自己当男子了,哪有女子向男子求亲的道理?女子要矜持,矜持你知道吗……”
展沐风呆了片刻,咋呼呼的嚷嚷起来,对着苏芩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
藏在树上的阿大和阿二,满头黑线的瞧着自家主上。
主上,您这么反感苏相求亲,您的嘴巴能不要咧到耳朵后面去吗?还有您的眼睛能不要眯成一条缝吗?还有您能别做出这副您老是看不起的二货哈士奇笑吗?
咬牙切齿的人这会儿换成了苏芩。
她本意是想安慰受了惊吓的展沐风。
不过很显然,这货压根就是不用安慰的!
“展沐风,不答应算了,当我之前什么都没说过。”
前一秒还在跌跌不休的展沐风立刻闭了嘴,抓住苏芩的手,干脆果断而大义凛然的道:“什么时候成亲?”
苏芩一脸笑意,“这个嘛,你什么时候答应了穿新娘妆拜堂,我们就什么时候成亲!”
叫你笑话我,叫你傲娇,哼哼!
展沐风明显噎住。
“我为什么要扮女装?”
苏芩得意一笑,勾唇,“因为,求亲的是我。”
轰咚!
展沐风头顶承受一记重敲。
就知道苏芩不会这么乖乖的让他娶到手!
……
摄政王雷厉风行,且朝堂上弄得章派众人有苦说不出之后,更得拓海崇拜,做起事来更是水到渠成。
皇榜从京城出发,贴满了西凉的二十三省。
寒门才子感念朝臣对百姓之爱重,联名写了长长的感谢诗,一路送到了京城。
彼时,金銮殿上,捐了一万两银子的章派大臣们,正顶着一张苦瓜脸,万分沉重的接受展沐风递过来的感谢诗。
这才是真正的打脸呢!
不光套了他们的银子,让他们有苦说不出,更是赏赐了这来自的万名的感谢诗来恶心他们。
“刘大人等囊中羞涩的大臣们,深感愧对百姓,自动请辞,本王也深感遗憾。”
章派等人听得这话,一个个脸色涨如猪肝,心内恨不得将展沐风给砍个一百遍不止。
哼,朝中的大臣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看他怎么平衡朝中关系,填补空缺!
贵族中请辞的大人,有些掌握着极为重要的官职,可不是随便换个人就能做好的。即便那人能做好,放在了那个位置,单靠他自己也不能成事。
朝中诸事,盘根错节,已经不是一个人能够撼动的。
不出几日,摄政王就会为他的打脸行为付出代价!
章派众人低着头,只等着几日后看上一出好戏。
然后等了几日,总等不来预定结果的章派大臣们却是慌了神。
缺了的位置,在摄政王让苏派的人填补了空缺之后,非但没有造成恐慌,还比之前处理的更好。
章派中位高的大臣们商议一番,悄悄地去了隐退的刘大人府中探明究竟。然而他们到了刘府,对上的却是刘大人讳莫如深的脸,几番打探,寻踪溯源,也是无果。
“怎么回事?展沐风阴险狡诈,他是捏住了我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