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主人不同,随行的侍从非常的好安置,屋外头三三两两的聚作一堆,点了火取暖,喝点小酒暖身子,这一晚上便过去了。
苏芩烫了脚,整个人眯着眼睛躺在软蓬蓬的棉花上,没一会儿便是睡着了。
主卧,仍旧亮着灯。
“主上……”
阿大走进屋内,小声却恭敬的行礼道。
展沐风头也不抬,“那边如何了?”
他说的那边,自然是指的柴房。
主上对苏相还真不是一般的上心……
阿大瞧着他有一搭没一搭抚弄着的,放在腿边的狐狸毛披风,心道。
“回禀主上,苏相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么……”
展沐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喃喃自语,带着几许遗憾。
他许久都没有说话,阿大也不走,不过,这心里头却是焦急起来。
主上如此的为一个男人牵肠挂肚,这可如何是好?
“你退下吧。”
正思量着同阿二商议,阿大便是听到了犹如天籁般的嗓音,一阵风似的闪身出门。
门外不愿去,阿二给了他一个手势。
“主上怎么说?”
尽管抢先一步下了手,将苏相弄去了柴房,离主上远远地。不过阿二这心里头,却是有些怕的。
要是主上生气了……
他就怕主上生气啊。
一来,这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二来,苏相对主上的影响力,便是连他这个心腹都比了过去。
阿二如何能不怕?
瞧着阿大一脸凝重的模样,阿二心头咯噔一声。
“我去找更好的来。”
他丢下一句话,在阿二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眨眼便是没了影子。
阿二心里头那个急啊,好小子,要走先把话说清楚啊,你摆个冰块脸是什么意思?你一直都是冰块脸,我怎么知道你现在的心情!
在阿二永无止境的碎碎念中,阿大终于是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一个大大的包裹。
阿二也不念了,走上前,道:“这是什么?”
阿大将包袱给打开。
蓝色的牛皮纸,包装精良,上书烫金的“四大名著”四个小篆,亮瞎了阿二的钛合金狗眼。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找这个来,脑子……哎,你脑子转的可真快,这书真是好极了!”
阿二脸色由阴转晴,咧开的嘴巴一直到了耳朵后面。包袱打结,往肩上一勾,避开众人,三两步出现在主卧中。
“谁?”
展沐风危险的声音传来。
阿二双腿一软,主上最最叫人害怕的就是将睡未睡之际,这个时候的他是最最真实的他,如危险的豹盯住猎物,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主上,是我。”
阿二咽了口口水,哆嗦着嗓子小声回道。
令人窒息的杀气很快消失,屋内恢复了夜的平静。银色的月华从菱形的窗格斜落进屋内,落下一道柔美而狭长的影子。
“说?”
男人的嗓音依旧低沉,带着难掩的怒气。
阿二狗腿的走上前,知道主上这时候不待见自己,包袱一放,对下一句“主上,这是小的准备的”便是溜之大吉。
谁想才走到门边,便是听到了展沐风的声音。
“谁找来的?”
嗓音低沉,却是带上了几分惊喜。
阿二心内很是纠结。
他方才进屋,显然是惹恼了主上的,主上这会儿心情好了些,他要不要抢了阿大的功劳,给主上留一个好印象?第一次抢兄弟的功劳,阿二狠狠地鄙视自己,心内天人交战。
这一番沉默不语,在展沐风看来便是默认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
“是,主上。”
阿二心头松了口气,一溜烟的退了下去。
这是主上说的,可不是他自己说的,阿大的功劳没了,这也不能怪他是不,哼!
阿二一身轻松的出了房门。
他一走,展沐风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若不是有门板子挡着,加上他可以的收住气势,这会儿眼里的冰碴子准得将阿二扎成一个小冰人。
“春宫图,很好……”
屋外,阿大身子莫名一阵发寒,看向主卧的方向,阿二正抬起手对他打招呼。
阿大转身,默默地努了努嘴,暗道:幸好方才他下意识的将包袱给了阿二,今儿个心神不宁的总觉得要出事,果然……
苏相被赶走了——隔壁的柴房。
主上不生他气了——全靠阿大找来春宫图的功劳。
他糊里糊涂抢了阿大的功劳——阿大自己不知道。
阿二觉得自己圆满了,挤进喝酒的人堆里,哇哇的乱叫道:“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有好酒都不给我留一口……”
“二爷,哪能哪能呢?”
一人笑嘻嘻的将酒瓶给递过去。
“二爷,遇到了什么喜事,说来让大家也听听呗?”
瞧着阿二眉开眼笑,止也止不住的欢喜样,有人问道。
“去去去,爷有喜事能不告诉你们,还藏着掖着……”
众人一囧,瞧着阿二咧着的嘴巴说不出话来。
从来只知道二爷是个话唠,可不知二爷还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来来来,吃酒吃酒,什么喜事都比不上与大家一道吃酒来的痛快!”
阿二又一声嚷嚷,众人受到感染,霎时便是拼起酒来。
喝了三大口酒,阿二瞥见阿大还在之前的树下站着,换了平时,他才不理阿大呢。这小子瞧着不说话,整日里摆一张冰块脸,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