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学年:“……”
傅伯恩被小毛孩说没家教,一下子被噎住,他怔在原地,气得吹胡子瞪眼,脸色精彩纷呈。
会议室里的傅辰渊戴着耳机,一半在聆听投行人员与裘洛团队激烈的讨论,一半放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听到帅宝反唇相讥的话,嘴角抑制不住上翘,真想为小家伙拍手鼓掌。
钟轶在做会议记录,平板电脑上也留了一个小窗口,赫然就是总裁办公室里的监控摄像,他自然也听到了董事长和未来董事长的对话,当下暗赞自家的boss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傅博恩深呼吸,决定不与小毛孩计较,他用拐杖敲了敲大理石地面,“小屁孩!你给我滚下来!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沈帅看了老人一眼,觉得好奇怪,他低头慢条斯理地用橡皮擦掉了写错的字,然后才回答,“老爷爷,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这是我爹地的办公室,他让我待在这里的。还有,你又是谁?为什么要乱闯我爹地的办公室?”
傅博恩还真没见过如此不怕自己的小孩,平常人家的孩子,他还未说话就吓得哭了,这毛孩子倒是与众不同,不知道是傻呢还是天生这样,想来他的母亲也不会这么早就教孩子玩心计。
他走上前,在办公桌前站定,扫了一眼他写的字,歪歪扭扭,没有任何笔锋。他轻蔑地笑了,连汉字都写不好,可见也没什么出息,“你爹地?谁是你爹地?”
“傅叔叔是我爹地呀。”沈帅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老爷爷搞得心烦,干脆也不写字了,直接在作业本上写上一串英文,“oo-difficult-fo-me……(抱歉,老师,汉字对我来说太难了,我已经尽力了,给我及格就好)。”
傅伯恩瞄到他写出一段流利又漂亮的英文,老脸顿时有点挂不住,可是仔细一想,中国孩子英文说得好又有什么用?汉字不会写就是忘本!是奇耻大辱!
“嗬,我儿子还没有结婚,哪里来你这么大的儿子?”
沈帅合上汉字本,摇头道:“老爷爷,你看,我又不认识你,不照样称呼你为‘爷爷’吗?”
童学年:“……”
老管家悄悄退后几步,低眉顺眼,其实内心已经笑翻,这孩子真……那个词如何说的来着?哦,给力,真给力。
同一时刻,傅辰渊两眼已经眯起,沈妈咪,你儿子尽得你的真传,你第一次就敢挑衅我,你儿子第一次就敢挑衅他未来爷爷,后生可畏。
傅博恩内心已经开始松动,他不得不承认这小男孩十分聪明,反应机敏,不惧怕他的威严,也不胡搅蛮缠,不哭不闹。
他走到大班椅后,拿起拐杖指着墙上的照片,“小子,你看看上面这个人是谁?”
沈帅转动椅子,看着老爷爷指着的地方,觉得上面的人好眼熟,再转头看了老爷爷一眼,笑了,“这不是老爷爷你吗?难道你老花眼不认识自己啊?我外公也是老花眼,他每次看报纸都要戴眼镜,老爷爷,你该去配眼镜了。”
童学年绝倒,实在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傅博恩眉头直皱,无名火无处发,听到老管家的笑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童生!你给我去叫辰渊进来!”
童学年立即答应,“好的,老爷,我这就去。”
傅辰渊哼了一声,摘掉耳机,开始对双方人员最后的汇总进行点评。钟轶看到老管家在会议室门口转悠,于是安静地走出去,告之他老板正在开重要会议,不方便出去。
童学年当然知道会议比较重要,他其实也就是来例行传话,“钟助理,会议大概什么时候结束?”现在是上午十点半。
钟轶装模作样看了一眼手里的平板电脑,“中午十二点结束,届时总裁将会有半小时休息时间,稍后可能会陪投行人员用餐。”
“我知道了,谢谢钟助理。”童学年得知信息,笑着谢过对方,转身离开。
钟轶目送他离开,老管家您就多担待些,起码二货不在里面,您还省点事。
童学年回到办公室把情况和傅博恩说了下,傅博恩仔细一想,“既然在开会,那就算了,我就坐在这里等,我不信这小子中午不过来和小毛孩吃饭。”
“嗯,老爷子,我给你去泡茶。”童学年非常有眼力见,避开暴风圈,走向茶水室。
沈帅听到另一位爷爷说要喝茶,也觉得有点口渴,于是跳下大班椅,拿着自己的专用水杯跟着童学年走向茶水室,“老爷爷,我也要喝茶,你能不能顺便也给我倒一杯啊?”
小男娃奶声奶气的腔调早就俘获了童学年的心,他笑着回答,“好的,爷爷给你泡。”
傅博恩咳嗽一声,瞪了老管家一眼,“童生,你是谁的管家?”
童学年为难,他是傅博恩的管家,自然要听从傅博恩的指示。他抱歉地对小男娃摇头,轻声一叹,“知道了,老爷。”
一向所向无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沈帅小朋友第一次吃瘪,十分不高兴,为什么这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总是和自己过不去?
不要以为他人小,就可以欺负他。哼,妈咪说过,对自己不友善的人,自己没必要笑脸相迎。
沈帅瞪着傅伯恩,气呼呼地说道:“老爷爷真是过分,我年龄这么小,又够不到茶壶,这里又没有小板凳让我搬,你肯定没有像我这么可爱的孙子,所以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