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匀希心里是有他的。这一点,玉罗刹知道。
可在陆匀希心里,还有比他玉罗刹更加重要的东西。这一点,他同样清楚。
在不久之前,当陆匀希默许了他的亲近后,玉罗刹曾一度以为自己在陆匀希心中的地位将越来越重要,他也有信心会超过其他任何人事物,将心上人牢牢占据。
只是在通常情况下,理想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杯具。玉罗刹的运气显然没有好到无视这种事情发展规律,所以他终于发现,得偿所愿后,他与陆匀希的距离在一瞬间的亲密接触后,又变得更远了。
——就如同他向着陆匀希走去,甫一接触后,原本在原地静止不动的陆匀希却突然向他身后走去,越走越远。
玉罗刹心中不可抑制的出现了慌乱的情绪。虽然当初在陆匀希问他“如果不能一直在一起”的时候,他回答的是即使分开了也“不会后悔”;但实际上,谁愿意和自己的心上人分开?以玉罗刹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那种回答不过是在安抚心上人罢了。
可问题是,陆匀希将他的回答当真了,同时在很认真、很坚定、很果决的认为,他们俩终有一天要分开。玉罗刹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奈,有力无处使什么的,真是糟糕透了!
玉罗刹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做出什么让陆匀希不敢信任的事情,所以心上人的这种状态,一定与他一直隐藏的秘密有很大关系。玉罗刹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危机感,情趣什么的可以暂时扔到一边,他觉得自己必须及早知道这个秘密,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又看了看陆匀希留下来的瓶装、盒装的药丸和散剂,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一次似乎真的惹到心上人生气了,药丸还好说,这些粉末吃下去还不让喝水……他该感谢他的匀希没有全部都给他粉末吗?
与此同时,陆匀希转去了西门吹雪的房间,看到自家儿子不哭不闹,他的心情终于好了。
“陆老爷。”奶娘起身行礼,笑容满面,“蝎子很乖。”
陆匀希点了点头:“恩。”
西门吹雪的身边两只比翼鸟在不停的飞来飞去,波斯猫球球则慵懒的趴在他的脑袋旁边,眼睛眯起来,不经意间一瞥,真成了一团毛球。
他临走之前,就将球球和黄色的比翼鸟留在了玉罗刹那里,大概是玉罗刹走时,又将它们放在了小吹雪这里。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无论是猫还是鸟,它们似乎都能明白主人的意思,聪明得都快成精了。
一见陆匀希进来,波斯猫球球威胁似的一瞥两只比翼鸟,然后一下子扑进了陆匀希的怀里蹭了蹭:“喵~”
比翼鸟被球球威胁得稍稍落后了一些,然后绕着陆匀希飞,没有落上去。
陆匀希心中觉得好笑,抬起手给波斯猫顺毛,惹得球球舒服得喵喵叫。果然跟宠萌物就是调节心情的最好选择。
把猫放到了肩膀上、跟着两只鸟,陆匀希走到西门吹雪身边,弯下腰将婴儿抱了起来,进行每天一次的亲子互动。
大概是开宝箱开出来的原因,西门吹雪很聪明,甚至在现在的婴儿时期就能理解陆匀希的话,总之是十分神奇的婴儿。
自己的房间已经被玉罗刹占用了,陆匀希想了想,干脆陪着西门吹雪互动了更长的时间,然后便转身离开,趁着夜色出了合芳斋,去往明教在京城明面上的据点。
被玉罗刹弄得心烦意乱,也睡不好觉,于是他决定先去查一下唐门暗器的来源。
这个世界的唐门,并不是剑三游戏中的那个唐家堡。这里的唐门,无论是武功的杀伤力还是整体的实力,都远不及唐家堡。唐门善使毒与暗器,从元朝开始就在蜀中很有声望,直到明朝建立前夕,唐门组织起的私军更加稳固了他们的地位。而在朱元璋称帝后,明朝先后削弱武林各方势力几次,唐门也不例外。
这次胡惟庸能买到暗器,陆匀希并不确定唐门是否参与其中,所以他必须去查清楚。
如果唐门与此事没有牵连,陆匀希也乐得借此机会建立友好关系,毒药暗器可是防身必备;如果有牵连……相信朱元璋会更希望一下子铲除掉的,万一逃掉一两个,恐怕京城就要时刻戒严了。
陆匀希忙了一整晚,连带着在京城之中的明教弟子也没休息好,被他折腾的连夜去了巴蜀。
至于在皇宫中的明教弟子,他们早已去搜查了胡惟庸及其党羽的宅邸,正在向朱元璋汇报。
第二天一早,陆匀希第一次穿上朱元璋送来的朝服,去上了早朝。
这次的早朝非同以往,直接就摆出了皇帝御审的架势,作为陪审团的一员,陆匀希端正了态度,看了一上午的戏。
前任右丞相胡惟庸因逼宫造反、囚禁王爷、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等二十一条罪名被判斩立决并抄家流放,九族三代之内不得出仕,这还是太上皇念其昔日功劳,不然只第一项罪名,就是个凌迟并诛九族的刑罚了。胡惟庸的党羽同样背叛了斩立决、全家流放,祸及三族。
朱元璋趁着这个机会,一下子将胡惟庸一党基本肃清,朝中空出了半数官位,也被朱元璋早已准备好的人选快速顶替。
这一次的朝廷大换血本应引起更大的动荡,但在朱元璋极其快速的动作之下,绝大部分人都来不及反应,事情便已然尘埃落定。至于日后是否会有反弹,那就是朱棣的事了。尚未成年的惺帝朱棣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