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过后,便是一阵极为轰动的拍手称赞声。
浅夏注意到了和宁长公主眼底的不甘和忿恨,甚至是更感觉到了她对自己浓烈的敌意。
浅夏有些困惑,论说,这位和宁长公主如果是因为林少康的缘故,那么,她该恨的人,应该是自己的母亲云氏,甚至是去恨下旨赐婚的皇上,可她为何却是对自己有着这样浓烈的敌意呢?
浅夏再三确认,自己与这位和宁长公主之前,可是的确一次面也未曾见过。那么,她眼中的敌意,又是从何面来呢?
看来,要么就是和宁长公主误会了什么,要么,就是她在替什么人出头了,否则,有这样一个有权势的对手在,她将来的生活将会异常麻烦。
和宁长公主显然是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浅夏,击鼓传花不成,竟然是又想着要弄一个更为文雅的比试,这一次,竟然是想着比诗词字画了。
只不过,她才一开口,便被和韵长公主给否了。
“今天的时候也不早了,这诗词字画又岂是一时半会儿能看出成效的?不如改日再由本宫作东,请大家过府一叙。众位以为可好?”
“但凭长公主吩咐。”
总算是散了,今日这一次的宴会,倒是让浅夏对于京中的几大势力有了更为深透的了解。
梅家、刘家这是梁城势力最为庞大,或者说是明面儿上来看,家族最为鼎盛的两大姓氏。
“小夏,你今日就陪母亲到定国公府去住两日吧,正阳也一直嚷着要见你呢。”
“母亲,女儿今日就不去了,若是正阳想我了,母亲可以带他到云府来。”
云氏略有些失望,“小夏,你就这么排斥定国公府吗?还是说,你对他?”
“母亲!”浅夏连忙阻止她,生恐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母亲,没有其它的缘故,这几日我的课业较多。您也说了,我五年不在京城,总归是要多学习一些礼仪的。外祖母和舅母请来了几名教习嬷嬷,我不能让她们失望。”
其实,浅夏前世曾为定远侯夫人,这礼仪闺训,自然是不差的!否则,今日也不可能会因为其一身出奇的清华气质,引人注意了。
“这样呀。”云氏倒也没有再想出别的理由了,只能悻悻道,“也好。这样,你也不要将自己逼地太紧了,要学的东西再多,也得先紧着自己的身体。”
“是,母亲。”
浅夏亲自扶了云氏上了马车,然后再扶了程氏上去,自己提裙正要上去,便听道了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
“云小姐请留步。”
浅夏的身形顿住,不用看,也知道是穆流年唤住了她。
“不知穆世子有何指教?”
“听闻云小姐不爱金银,唯爱玉器水晶,正好我名下有一处玉石坊,既然云小姐喜欢,正好邀云小姐一道前去看看,若是有中意的,也算是在下送与云小姐的礼物了。”
浅夏挑眉,眼光快速地在周围一扫,此时,这附近的名门公子小姐,可是不在少数,穆流年的这个邀请,委实是有些唐突了。可自己若是不去,岂非是又当着众人的面儿,打了这位世子爷的脸面了?
“这?时候不早了,不如,改日再去?”
穆流年已经到了她的身前,笑盈盈地看着她,一幅温润无害的模样,冲着马车道,“还请林夫人、云夫人安心。待选好了礼物,流年亲自将云小姐送回云府,不知两位长辈,意下如何?”
程氏掀了帘子出来,笑的和蔼慈祥,“去吧去吧。穆世子,可是记得你说过的话,若是我家浅夏少了一根儿头发丝儿,我可是跟你没完。”
这话说的随意,而且强势中还透着几分的亲昵,在旁人听来,就像是穆流年自己的长辈在与他说话一般。
浅夏微窘,舅母要不要表现得这样放心?当真就不怕这厮将自己的名声给毁了?
“小夏,去吧,既然是穆世子相邀,你也不必客气。咱们云府最不缺的便是银子。若是有中意了的,尽管让人带回来。你五年不在云府,便是老夫人知道了,也只愿你能顺心如意,只要是喜欢的,不必顾虑。”
程氏说完,眼睛却是看向了一旁的穆流年,眸底的笑意仍然不减,只是这话,让他听着有几分的不舒服了。
“舅母说笑了。既然是与流年同往,何来付银钱之说?浅夏如今是我的未婚妻。将来我的一切,便都是她的。如今她看上了什么,只管拿了就是。还敢有人跟她要银子不成?”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直接就叫了舅母,浅夏听了,都是觉得自己的耳朵根子滚烫滚烫的,真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家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竟然也好意思叫得出来!
“话是这样说,可是你们现在终归是未曾成亲,还是算得清楚了比较好。”云氏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看不见其神色,声音上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好像对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穆流年一挑眉,知道浅夏五年来未曾回过京城,这才刚一回来,没几天,亲生女儿就被人给抢走了,而且这主还不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做的,心里头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
“岳母大人放心,也请舅母放心,回头,我便将这玉器行的地契、房契以及所有的帐目都送去云府。既然早晚都是要由浅夏来费心的,倒不如现在就先学着些。也免得将来再手忙脚乱的。”
饶是程氏是想逗弄这位世子爷一番,这会儿听了他这话,也是有些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