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放从来没有想到过,他身为一介帝王,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而且这种狼狈,还是拜他的好表哥所赐!
可是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却是不记得了。看着身边躺着的这位宫人,肖云放的心里蹭蹭地冒火,嗖地一下子,就有了一股子想杀人的冲动。
肖云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下了令,让人将云浅夏一行人给送出了宫,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脸愤怒的二表哥。
等到他后来将侍卫叫进来,也确认,桑丘子睿的确是来过,肖云放再一想到自己做下的这等糊涂事,自然就迁怒到了桑丘子睿的身上。
那名刚刚被他宠幸过的宫人,许是被皇上身上的肃杀之气给惊醒了,强忍了下身的疼痛,快速地给自己套上了几件儿衣裳后,就蜷缩在了一角,眼泪汪汪的模样,倒是让人能生出几分的怜惜来。
肖云放看着这名宫人,强迫自己慢慢地冷静下来,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的。
自己到底是跟云浅夏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
肖云放左手用力地摁着自己的额头,这会儿脑子还是有些闷闷的,想到了这屋子里的诡异,他进来的时候,记得云浅夏的两名侍女都中了软筋散,根本就不可能对自己做什么的。难道?
“来人,着太医过来将这里的香炉仔细查验。”
“是,皇上。”
很快,太医院给出的结论,就是这香炉里被人用了一些催情香,虽然量不大,可是还混合着一种可以使人精神亢奋的特殊香料,来自北漠。
那名宫女一听,立马就抖着身子,摇着头,“皇上,奴婢没有。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您下药呀。皇上明查!是您将奴婢宣进来的,门外的几位公公和侍卫可以作证。”
肖云放刚刚升藤起来的杀意,又快速地止住了。
自己初登大宝,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宜再多生事端,至于这名小宫女,随意给她一个封号就是。
肖云放衣着整齐地出了洛华殿,在廊下站着,看着这里五颜六色的花卉,却是莫名地生出了一股子烦闷。眉头锁地紧紧地,几乎就是再也舒展不开的样子。
“怎么回事?桑丘子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回皇上,桑丘公子手执太后所赐的令牌,进去不多时,就将世子妃等人带走了。皇上您自己忘了?”那名小太监说完,抬头对上了皇上冷冷的眼神,吓得立马脖子一缩,又战战兢兢道,“回皇上,当时这殿门打开,您还笑着说,改日要去安阳城看望桑丘公子,请他喝酒呢。”
“朕说了?”肖云放一怔,自己竟然还说了这等话?而且刚刚小太监说地明白,自己还是笑着说的。可是为何自己竟然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回皇上,您说了。当时奴才等人都在这里候着,都听地清楚。他们前脚一走,您就唤了宫人进去侍候。当时总共进去了四位,您拉住了其中一个,然后,就倒在了榻上。其余三名宫人不敢惊扰圣驾,所以都自觉地退了出来。”
肖云放的嘴唇微微地抖动着,脸色阴沉地可怕。
想想刚刚自己竟然是白日宣淫,而且还是在先皇才去没多久,自己就在后花园做出了这等事,相信此时,太后也已经知道了。
肖云放双手负于身后,紧紧地攥着,他从来不知道,桑丘子睿竟然也有对他如此狠的一天!
刚刚自己在殿内与一名小宫女翻云覆雨,若是在平时也就罢了。可今日偏偏是诸多世家小姐进宫的日子,自己这样做,岂非是表明了自己不屑于宠爱她们的态度?
果然,肖云放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应对太后的质问,就看到了太后身边的嬷嬷过来了。
福寿宫内,太后一脸严肃地坐于凤椅之上,看着台阶下面的皇上,是说不出的失望。
“说吧,如今这里就只有你我母子二人,你倒是说说,你何故非要去为难一个云浅夏?她不过一介妇人,你身为帝王,岂能做出如此有损德行之事?”
肖云放不语,头微微低着,不过从其身上的气势来看,没有丝毫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的意思。
“怎么不说话?还是皇上你以为你如今是皇上了,所以做什么都对?”
“儿子不敢。”肖云放的头再低了低,只是吐出来的声音里头,却是分明听上去有几分置气的意思。
太后的眼睛眯了眯,云浅夏这个人,她自然是见过的,要说相貌,的确是生得极美,可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绝对不是一个沉溺于女色之人。今日怎么会做出了如此轻率的举动?
“你到底为何要软禁云浅夏?你可知道,你二表哥是真的动怒了?”
太后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在肖云放听来,是何其的讽刺?
他动了真怒?他是名满天下的桑丘公子又如何?总归也该是自己这个帝王的臣子,今日太后这样说,分明就是将那个桑丘子睿放在了心里,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却是有些抱怨了。
肖云放自嘲地一笑,自小,他就一直是有着一种很浓重的自卑感。
按说他是嫡出的皇子,在诸位皇子之中,这地位自然是最为尊贵的。可是事实上,却是远非如此。
因为父皇宠爱梅贵妃,爱屋及乌,自然也就宠爱肖云松这个大皇子,再加上他是长子,是父皇的第一个儿子,父皇会疼爱他,倒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多年来,在父皇的眼中,无论他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