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一个人看着外头的阳光,似乎是极为强烈。..
她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多久了,直到听到了孩子的咿咿呀呀声,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在这儿站着?你看看你,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云氏有些责备的话,里头却是满含着宠溺的语气。
浅夏突然就有了一种感觉,是呀,自己都长这么大了,为什么总是学不会如何照顾自己呢?
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真的有那个能力,去帮助别人么?
就像是昨天晚上穆流年与她的那几句争吵,她一直以来的做法,真的对吗?
浅夏此时才意识到,其实长久以来,自己都是活在了穆流年的担忧和照顾之中的。
如果没有他,那么自己的生活将是什么样子的?
昨天晚上的争吵,倒不如说是穆流年长久以来的一种情感上的发泄。
他一直都是在担心着自己,可是自己却总以为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自己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老天赋予了她极为特殊的使命。
可是事实的确如此么?
浅夏昨天晚上想了许久,直到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她才突然明白,其实,她也就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常人。
她与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的。
她也就只是一个时时刻刻希望被自己的夫君疼爱的女人。
她也就只是一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健康快乐地长大的母亲。
既然如此,她又为何总觉得,许多事情,她都有责任和义务去完成呢?
穆流年说的对,许多事情,并不是必须依靠所谓的秘术,才能促成的。
相反的,有些事,即便是有人使用了秘术,也未必就是能成的。
如此简单的道理,她为何直到现在才懂呢?
她自以为自己聪明,自以为自己是云氏的传承人,自以为自己就是背负着特殊使命的秘术师,可是实际上,她却连自己的夫君想什么,她都不知道。
她的夫君一直在为她担心着,为了她的秘术师的身分不被暴露,为了能让她的身体尽快地恢复到了常态,为了能让她像一名正常的母亲一样,和自己的孩子相处。
浅夏此刻突然就明白了,当初舅舅教给自己的那句话。
天地万物,各有其存在的道理。
任何一个人,或者是一个物,存在于这天地间,定然是都有着他各自的使命,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她是秘术师又如何?
她不能代替穆流年去上战场打仗,不能代替了肖云放去做出一些正确的抉择,更不能代替整个儿紫夜的百姓们,来反对这样的一场内战。
她能做的,便仅仅只是先做好自己,再去做好一个母亲,一个妻子的角色。
穆流年说的对,如果确实是非她不可的某些事的时候,他不会忘记来找她的。
如果确实需要她来出面,方能解决的问题,那么,穆流年一定是能分清了主次的。
浅夏的眉心突然一拧,穆流年昨天晚上的激动情绪,再次浮现于眼前,他的表现,似乎是有些过了。
又或者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他原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娘,娘,抱,抱。”
小云华的稚嫩之声,将浅夏的思绪再次打断。
轻轻地将他抱在了怀里,看着他的两只大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着,似乎是想找出一些什么好东西来玩儿。
很快,小云华就看到了浅夏头上的那支木簪。
一把就给揪了下来。
浅夏也没有拦他,她的头发,原本就只是用了一根木簪来挽住的,如今被他这么一揪,头发自然也就散了下来。
“娘,美,美。”
云氏听了一乐,“这孩子的眼光倒是准。说的还真是不错,你娘呀,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呢。”
小云华似乎是没有听懂,拿着那只簪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抬手就想着往自己的头上插,可是他的头发有些短,根本就是插不住的。
手一松,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三七过来将簪子拾了起来,“小公子,这可不是您能玩儿的。这是女子用的簪子,您长大了,是要用世子爷用的那种才成呢。”
小云华眨眨眼,伸手就还要三七手中的簪子。
三七担心会累着世子妃,便一伸手,小云华就钻到了她的怀里。
三七抱着孩子就在不远处的亭子里玩儿着,时不时地,还扫过一眼来。
从昨天晚上他们二人发生争执,到现在,三七察觉到了小姐的不对劲,可是身为奴婢,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来劝这两位主子。
虽然昨天晚上世子爷没有从屋子里出来,可是早上一进去,三七便知道,世子是在榻上睡的,并没有上床。
这样的情况,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当然,小姐刚刚苏醒那会儿,自然是不算的。
这也让三七意识到,世子和世子妃之间,的确是出问题了。
而且,这样看来,他们的问题,还真不小。
或许,夫人倒是可以劝劝小姐呢,三七私心里是如此想的,只是不知道,夫人的话,对于小姐来说,是否会有帮助。
“小夏,你怎么了?我瞧着你的情绪有些不对。可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许是长久以来,穆流年和浅夏二人十分恩爱,所以,云氏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过,他们二人,吵架了。
“没有,是我自己有些事情总是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