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有些怪,穆流年看了她几眼之后,总觉得她今日的表现有些奇怪。
等到陪着她一起又围着这处荒地走了走之后,他才惊觉,刚刚话中的深意。
“浅浅,你说辽城要自给自足?你这是什么意思?”
浅夏倒是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元初不知道吗?我以为,元初应该也是在早在打算了的。”
“浅浅,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又或者,你又擅自动用秘术,占卜到了什么?”
浅夏轻笑,“元初,其实,很多事都是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吗?你千方百计地想要让苍溟无暇顾及我们紫夜,让他们没有那个实力,趁着现在的机会来攻打紫夜,虽说是对紫夜有利,可是对于我们,未必就全是好事了。”
穆流年没出声儿,因为浅夏现在所说的一切,其实他都是明白的。
出于一名军人的直觉,他当然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并不是那么好,至少,对于苍溟来说,他是劲敌,对于肖云放来说,他是一根刺!
现在如今,自己这根刺只怕是要将肖云放扎的不舒服了,他还能忍,若是再疼了,说不准,他就能对自己下手了。
“浅浅,其实,有些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样糟糕。”
穆流年是不希望自己的妻子知道这一切的,至少,现在来说,还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他不想让自己的妻了跟着担心,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儿,为了将来的日子,而担惊受怕。
“我知道。有你在,事情永远都不会变得糟糕。可是,我们可以将它变得更好一些,不是吗?”
“浅浅,你看到了我的将来?”
浅夏抿唇笑笑,摇摇头,“元初,不要总是以为我拥有了秘术,我的脑子就是很糊涂的那一种。如此明显的事情,我还不至于看不出来。虽说现在肖云放不会腾下手来对付我们,可是难保紫夜太平上一两年后,他不会有这个打算。”
“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是未雨绸缪?”
浅夏挑眉看他,“事实上,你一直都在这样做,不是吗?”
穆流年不语,他的心事被她一语戳中,他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娶的妻子,不是一个寻常人,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可却绝对不会太娇作,现在看来,他的感觉,一直都是没错的。
“你打算在这里种什么药材?”
“这里的地势偏干,土壤也并非是很潮湿细腻的那一种,你是大夫,对药草应该是有比较精通的,你觉得呢?”
穆流年无奈一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对药性比较熟悉,可是怎么种,我可是真不会。”
“没关系,我自然是会找人来种,你只需要帮我看看这里适合种植哪一类的药草就是了。另外,若想自给自足,仅仅是这些,还是不够的。”
“你还有什么打算?”
“还有一些纺织的器具,我已经让人去打造了,这个倒是不难,什么斜织机和立机子等等,这里不能说是家家都有,也差不多。只是若是供将士们用,只怕是不够的。所以,我们得先做出这样的器具来。”
“几十万将士的衣裳,若是朝廷不再给予,的确是个麻烦事。”
“现在还好一些,若是到了冬日,朝廷不给我们过冬的衣物,那才是真的惨了。”
穆流年扁了扁嘴,墨色的眸子里,焕发出了一种让人留恋的光华,来回地旋转着,让人更是生出了一种迷恋的感觉。
“至少今年的衣物,朝廷是不敢不给的。”
“是呀,我们人少,所以才要提前准备。还要去大量地采购棉花等一些御寒之物,这些,到处都是要用银子的。”
“浅浅,这方面需要用的银子,就从咱们穆府里出,你知道的,我有银子。”
浅夏轻轻一笑,“我当然知道你有,放心,我现在还没想着给你们穆家贴银子呢。”
夫妻二人又简单地议了一些事,这几十万的大军,最主要的,便是吃和穿了。
这两项用度,几乎就是占了军费的八成!
至于武器,先前他们大败苍溟,缴获的武器倒是不少,朝廷就算是不给他们,他们现在也是没有什么影响,大不了,到时候以战养战就是了。
“现在苍溟是老实了,可是将来的事儿,谁又料地准呢?你那样的重创了苍溟,皇甫定涛未必不会怀疑到你头上,说不定,他也会用相同的办法,来找我们的麻烦呢。”
“嗯,我知道,所以,我一定会想办法守好了这里的一切的。你放心。辽城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而且还有一个阳州在呢,我绝对不会允许这里,出现任何的变数的。”
浅夏知道他是对自己做出一个承诺,毕竟,辽城和阳州的背后,就是凤凰山。
一旦这两个地方出事,那么,凤凰山自然也就保不住了。
而浅夏这个身为云家的现任家主,若是凤凰山一旦失守,她还有什么脸再活下去?便是死了,也是无颜去见地下的舅舅的。
“我们一切尽力就好,不需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浅夏的声音有些轻柔,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被风吹过,挠到了穆流年的心里。
“浅浅,我说过了,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浅夏的眉眼间含笑,仿若是一朵不曾完全盛开的海棠,越是如此,越增添了几分的娇美,穆流年在她身侧看着,几乎都要痴了。
总算是还顾忌着这里是外头,穆流年也并没有做些不合规矩的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