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卑职向来是严以律己,又如何做下此等有伤风化之事?还请大人明鉴!”
卢少华一脸凝重,冲着刘刺史便是深深一揖,眉眼间被人冤枉的气势,倒是被他给演绎得很是逼真!
当然,因为他是真的想不起来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最重要的是,他并未察觉到身体不适,所以,他压根儿是就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等事来,即便是自己中了媚药,也不可能会男女不分了!
他自己到底是对女人感兴趣,还是对男人感兴趣,自己能不知道吗?今日之事,定然是有人在刻意陷害!
卢少华一想到了云氏提及的和离,立马就眸光犀利地射了过去!自己如今传出这样的丑闻,也只是对云氏和离有好处,定然是她想了法子,故意如此陷害!
而且,听着刚才管家的意思,那从凝香院里出来的男子,正是靳氏的表哥,本来是该出现在云氏院子里的,如何会出现在了凝香院?若说这里头没有云氏什么事儿,那是打死他也不信的!
“贱人!是你,定然是你找人前来陷害我!你不就是想要和离吗?就因为我先前曾因为说了你几句,你竟然是就动了此等的恶念!云氏,你好狠的心!”
卢少华说着,额上的青筋爆起,他的煞有介事,倒是让刘刺史稍稍迟疑了一下。毕竟,这个卢少华也是自己的属下,若是此事纯属被人陷害,也不致于是太丢人了。
可是,若说是这位看起来柔弱大方的云氏所为,他却也是不信的。
“卢少华,你!”云氏一听,便是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着。
一旁的于嬷嬷看不下去了,“老爷,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您平日里欺负我们夫人也就罢了。可是今日是夫人的寿辰呐!您怎么能?刚刚奴婢也让人去了凝香院守着,瞧的分明,就是靳姨娘的表哥脸色酡红地从里头出来的,而且走路的姿势亦是十分的古怪,您还有何话说?”
卢少华正要破口大骂,就见那于嬷嬷又道,“老爷,那靳姨娘的表哥,岂是我们夫人能收买得了的?还有,当时众目睽睽之下,靳姨娘可是衣裳整齐地从屋子里出来的。若说是我们夫人陷害你,为何她没有将你二人拉开?又为何没有将您带出来?分明就是那靳姨娘早就习惯了此事,所以才会如此!”
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就连刘刺史也是点了点头,若是果真被人陷害,那靳氏为何不是赶紧让人将他二人拉开,反倒是她自己避到了屋子外头?这也是说不过去呀!
“你!你这个老虔婆,我看就是你在背后撺掇了夫人来害我!我何时有了好男风的喜好了?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害我!”
于嬷嬷的嘴角翘了翘,眼中的鄙夷之色,毫不遮掩,直把卢少华气得想要跳脚!
他卢少华是什么人?允州城堂堂的少尹!
这会儿竟然是被一名奴婢给鄙视了,他的心里头如何能好受得了?
“大人,此事定有古怪,还请大人为卑职做主,查明真相。”卢少华的脑子里,总算是还保留着一丝的清明,知道这会儿,还是得看刘刺史的态度,所以,只能是暂时地放软了姿态。
“卢少尹,不是本官不肯信你,实在是证据确凿,容不得本官不信呐。也罢,既是如此,你们夫妻二人,也还是和离的好!”
“大人!”卢少华的神色一紧,连忙出声想要制止,却见刘刺史冲他摇了摇头,眼底的失望,亦是再明显不过。
卢少华此时是既气闷,又无奈,他知道自己这会儿想要休妻,已是再无可能!
依着本朝三不去的规矩,他根本也就是不可能休妻的!因为云氏毕竟是曾与他一起为亡父守孝,这是不能休的。再加上了今日之事,他便是能休,也不可能了!
“大人,民妇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在此多待了,还请大人就此为民妇做主,写下和离书吧。民妇也并无其它的要求,只是将自己当初的嫁妆一并索回也就是了。”
卢少华一听,当初的嫁妆?
他只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两鬓已是有冷汗开始滑落了下来。
自己这些年升官儿拉关系,用的,大部分可都是云氏的银子!这几年虽然是自己的进项也不少,可是前几日,自己才刚刚挪出去了两万两银子给自己拉拢关系。眼下,若是云氏再将她的嫁妆一带走,这个卢府,可就等于是只剩一座空壳了!
这会儿,卢少华突然才意识到了云氏在这个府中的重要性,总算也是明白了,卢府,若是没了云氏,等于就是垮了一半儿!
和离,云氏只拿回自己的嫁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他是一点儿推拒的理由也没有。可是就这么让她将卢府给掏空了,他又有些不甘心!
可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让她将财物都带走?
“慢着!”老夫人这会儿已经缓了过来,由王嬷嬷搀着进来了。
“刘大人,今日之事无论是否有人算计,既然是云氏一门心思想要和离,我们卢家,也断然没有硬拽着不肯的道理。只是有一样儿,云氏,你的嫁妆你要带走,原本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可是你别忘了,这卢府,还有一个浅夏呢!”
老夫人的眼神冰冷阴鸷,很显然,这是欲拿十岁的浅夏来做要挟,若是云氏不肯放弃她的那些嫁妆,那么,即便是今日和离成了,她也会被人说成了心狠阴毒之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