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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周子晋的声音有些颤抖。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皇兄和我师从庄叔叔,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庄幼南嘲讽道:“庄叔叔?”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称呼我的父亲?”
她仰头笑了几声,随后不屑地看向周子晋,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害怕那个答案。
“我姐姐没疯!”
“你一个欺师灭祖的人,让我感到恶心!”
“皇兄,刚刚她说的,都是真的吗?”周子晋红着眼眶,见周霆琛缓过气来,一步步上前,开口问道。
“快叫太医,我的皇上诶,可有伤着?”
难道自己之前答应过庄幼南什么事情吗?
庄枭想要磕头请罪,无奈庄幼南听了周霆琛的话,变得更加暴躁。
庄幼南咯咯笑着:“我也千不该,万不该,相信那个女人的鬼话。”
前两天,刚被郑关月告知江生很有可能是谋害庄伯远的主谋,现在又通过嘉妃之口,得知自己的恩师,是被至亲之人背叛,这让他如何能承受?
“我不是什么嘉妃娘娘!”庄幼南尖叫,对这个称呼嫌恶至极。
“还是皇上您呐。”
提到庄伯远,庄幼南的神色明显恍惚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庄枭闪身过去,一个飞扑,就将庄幼南拉了下来。
周霆琛平静道:“嘉妃疯了,疯子的话,不可信。”
“说什么会替庄家找出真相,我听话的在狗皇帝的宫里待了这么久,我要的真相呢?”
章公公被林之语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刚要开口,可看见眼前的景象之后,到了喉咙的话在嘴边打了个滚,又咽了下去。
林之语想起了之前庄幼南在未央宫,第一次引起周霆琛的注意力的时候,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做好了准备。
“今天祭祀的时候,我千不该,万不该,让她一个人……”
“你别过来,别过来!”
林之语不假思索,将章公公腰间的玉佩一把扯下,手脚麻利地拆掉了那个穗子,上前塞到了庄幼南的手里。
“庄家上下也为秦国牺牲,就将庄氏送回兰心阁,严加看管,终身不得出。”
“嘉妃娘娘,你难道就不想活着知道真相,看到凶手被绳之以法吗?”林之语高声道。
林之语被看得心里发寒,庄幼南看向她的目光带有不甘和怨恨。
“你们都是助纣为虐的狗!”
庄枭将几乎是处于暴走边缘的庄幼南死死压住,哽咽道:“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只有这样你才能活……”
庄枭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悲鸣:“她只是崩溃了,只是崩溃了而已……”
“我疯了?”庄幼南贴在周霆琛的耳边,语气带有怀疑,“臣妾怎么会疯呢?”
周子晋不愿再听:“你这个疯妇,还不快闭嘴!”
庄枭见她的情绪不再那样激动,便将庄幼南放开,红着眼,任由侍卫取来麻绳,将她捆住。
一九二三一二七一五
“之前在承恩寺佛堂,嘉妃娘娘就病发过一回,她走的时候,手上就捏着一枚穗子。”
章公公见庄幼南被庄枭死死抱住,也掉在了地上,七上八下的心立刻就稳稳落下,小跑着上前查看周霆琛的情况。
正如林之语所料,庄幼南感受到了手上传来陌生又熟悉的触感,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周霆琛呼出一口气来,没有正面回答周子晋的问题:“庄氏受了刺激,得了疯病,今晚又受了惊吓,薨了。”
“我派人传信于你,说白虎营的事情,是有人背叛,你呢,这两年来,你又做了什么?”
周霆琛沉吟良久:“大姑娘所言有理,庄氏之弟庄枭护驾有功,可功过相抵。”
她瞪了一眼林之语,眼神可怖。
恰好章公公就站在林之语身侧,腰间戴着令牌,末端还打了穗子挂着。
“好,庄幼南。”林之语深吸一口气,“你说庄将军忠勇,可是你身为他的女儿,却在这里挟持君王,你让庄将军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安心?”
庄幼南的语气十分怪异,语调是温柔的,可却是一字一句地说,让人脊背发寒。
场面一度变得极为混乱,当务之急,是要让庄幼南冷静下来。
“好啊,先是将我圈养在皇宫,现在又要杀我!好,好!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好让我和爹爹团聚!”
林之语不顾众人的阻拦,向庄幼南走去。
“那又是谁知道我父亲不官道改走小道的?”
面对林之语,庄幼南显得惊慌失措,刚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没有了退路。
事态已经得到了控制,林之语看了一眼周子晋,后者神色木然。
林之语环顾四周,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之前的画面来。
庄幼南似乎并不需要周子晋的回答,转头恶狠狠对周霆琛道:“要不是为了父亲,我会甘愿进宫,会甘愿侍寝?”
“如果臣妾没记错的话,借口粮食运输不便,逼我父亲在三天内撤退的,可是皇上啊。”
林之语上前,对靠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周霆琛说道。
周霆琛想要站稳,但是却感觉自己的肌肉十分僵硬,幸好太医一早就候在了一边,三下五除二就将没入周霆琛穴位的银针给拔了出来。
“放开我!庄枭,你竟然为昏君做事!”庄幼南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和之前温婉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