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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一把金瓜子交给墨菊,墨菊会意,走到阿梅身边,塞到了她的手中,低声耳语了几句。
阿梅的脸色先是讶异,随后看了看手中那捧金瓜子,眼珠一转,道:“皇后娘娘放心,这件事,老奴一定给您办妥了!”
……
兰心阁的陈设十分简单,不消片刻,就到了庄幼南所在的寝殿。
如同外面的大门一样,寝殿门口也被上了锁。
林小莲奇怪道:“这既然已经是寝殿了,又为什么还要上一层锁?”
“不上锁的话,嘉妃娘娘会满院子疯跑,伤了自己。”宝儿一脸平静地掏出钥匙,将锁打开。
庄幼南竟然疯成这样了吗?
林之语刚踏进去半只脚,又收了回来,忽地想起一件事来,在宝儿疑惑的眼神中,缓声道:“你一贯跟在嘉妃身边,形影不离,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我想知道。”
听到这里,庄幼南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经书:“之前的你,满腹算计,说话做事,总是说一半,留一半,就连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林小莲和巧秀想要跟上,却被宝儿拦在了外面:“不好意思,以娘娘现在的状态,室内不宜有太多人在。”
“什么事情都忘了,难为你还记得这件事情。”
林之语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庄幼南口中问出更多,便换了一个方向:“祭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你说,皇上是导致白虎营出事的罪魁祸首,证据又从何而来?”
唯一不同的是,室内所有尖利的东西都被人收走了,所有有棱角的家具,也被包上了一层软布。
“我将穗子交给庄枭了。”林之语将庄枭辞官的事情说了出来。
“小莲姑娘,我家娘娘昨晚清醒的时候,还交代我一件事。”宝儿又道。
借着一旁的烛光,林之语注意到,庄幼南手上那本书的封皮上,写着《清净经》三个大字。
“你最好没有说谎。”林之语冷冷地瞥了宝儿一眼,抬脚进了室内。
对啊,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穿越到这个朝代之前,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庄幼南不置可否:“那又如何?你现在不也全都忘记了?”
“那银针制敌的手法,还是你教给我的,当时我就在想,你一个小姑娘,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本事?”
“她不会的。”宝儿笃定地道,“太医给娘娘服了安神的东西,至少在今天晚上,是绝对安全的。”
庄幼南看破了林之语的想法:“你有的是时间,可是我的时间却不多了,不得不说,你虽然年纪比我小,但实在是聪明。”
庄幼南似乎早就料到了林之语会这么做:“你看,即使你忘记了那么多,事情的走向还是和你当初设计好的一样。”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也和以前的我很熟。”
“她说,如果我能碰见林小莲,让我代她说一声对不起。”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庄幼南摇摇头,“林之语,你说过,所有的事情自有一套运行的法则,在无数个‘种子’的推动下,自然会有人将你引回正确的道路上。”
庄幼南坐直了身体,林之语看到,她洁白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的甚至有裂开的趋势。
林之语双目微睁,只觉得荒谬:“催眠?”
庄幼南的声音清冷,没有了昨晚的癫狂之状。
话落,宝儿关上了门。
这是心理上遭受了多大的痛苦,才会做到如此境地?
“你没有当上皇后,让我很惊讶,所以就排了这么一出大戏,幸好,你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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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曾经应该是答应过你,会替庄将军寻求一个真相。”林之语道。
紧接着,就是金属片相撞的声音,正常人听起来,只会觉得吵闹,但是落在庄幼南的耳朵里,则是兵器相交的声音。
林之语追问道:“所以,你还知道我什么事情?”
“之前在承恩寺的厢房,你曾说过,凡所有相,皆为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林之语不慌不忙,仔细打量着庄幼南的神色。
庄幼南也不遮掩:“昨晚庄枭三番五次想要闯进来,幸好太医制止了他,否则这副样子,不知道他会如何自责。”
“林之语,你来一个疯子的寝殿,就一点也不怕吗?”
宝儿眼神飘忽:“昨晚娘娘找了个理由给我支开了。”
庄幼南的脸色一变。
林之语不急着让庄幼南将她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今天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和她兜圈子。
庄幼南目光一闪:“你指望疯子能够记住自己发疯时的言论吗?”
巧秀皱眉:“万一嘉妃又发了疯,伤到了大姑娘,怎么办?”
庄幼南正要开口,寝殿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嘶叫,有点像是马儿遇到危险,却走投无路时发出的悲鸣。
室内,庄幼南手执一卷经书,靠在美人榻上,与林之语之前在承恩寺厢房见到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甚至还懂催眠之术,而我只学到了皮毛,就已经让林小莲对承恩寺的事情深信不疑,我之前甚至觉得,你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
庄幼南轻笑一声:“是你和我说,男女平等,不应当被贞节困住了手脚,也是你和我说,女子不应该困在四四方方的宅院,鼓励我跟着父亲随军作战。”
“我设计?我一个在丞相府不受重视的嫡女,能设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