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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想置我于死地,一定是因为我曾经做,或者说我即将要做的事情对他产生了威胁。”林之语细细梳理着已知的信息。
“而我们现在已知的也就是白虎营的这件事情,就算我不查,也会有人让我不得不去把这件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就像是之前在宫里那样。”
林之语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怀疑这件事情跟周霆琛也有些牵扯,否则在江家失事之后,江桐妙就不会说我是他的底牌。”
“竟然连你也这样觉得。”周子晋的眼底隐隐浮现出痛苦之色,“我知道这一切不会是空穴来风,但我就是想不通,王兄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只有继续查下去,我们才能弄清事件的全貌。”
若非这一世的事情与上一世相差实在太多,林之语也不会想着再去探寻什么前尘往事。
……
到了后半夜,雨渐渐小了。
醉春风的客人们也渐渐困意上涌,搂着各自心爱的美娇娘,到客房当中歇息。
在二楼的某一间客房内,灯油如豆,一个浑身湿透了的黑衣人,翻窗而入。
“主上,已经将信息透露给两人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一道白色的身影静静端坐于桌前,手边是一盏已经凉透了的西湖龙井。
“不必再有下一步,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会按照我们所设想的发展。”低沉的声音响起,似乎还带着些许愉悦。
“是。”
黑衣人再次融进这茫茫夜色。
“周子晋,这众叛亲离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
次日。
丞相府。
林老太太拄着拐杖,早早地就在门口等候,看见林之语完好无损地从马车上下来,眼睛通红。
“我的乖孙!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林之语有些内疚,她本意只是想去探个虚实,没想到出了后面那档子事,害得林老太太担心一场。
“是孙儿考虑不周了。”林之语连忙上前,扶着林老太太进府。
林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苦口婆心道:“你和晋王爷感情深厚,这是好事,但是你到底还没过门的新妇,万一让旁人知道了,就会说你自降身价,你可懂?”
“孙儿明白。”
林老太太这番话虽然有些传统观念在里面,但也是为着林之语好。
“对了,你张姨娘给你请了个老师,现在刚好到了府里,你过去见一见。”
“老师?”
林老太太点点头:“之前你在宴会上说的那番话,已经有人传到我耳朵里了,你的父亲也自觉对你不住,就想着先让你学一学。”
“等差不多了之后,就让你帮着方妈妈,试着打理府中事务,这样嫁到晋王府,也不会落人口实。”
林之语有些讶异,张秀丽会这么心甘情愿?
说话间,就到了东厢房,张秀丽看见老太太来了,慌忙站起来问安。
“我旁边这位,就是专门教导女子如何主持中馈的芸娘,是户部侍郎的弟媳,之前张夫人病重,她将府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备受称赞。”
林老太太见着云娘,不苟言笑,又听张秀丽这么一说,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连带着看张秀丽也稍稍顺眼了一些,但还是轻哼了声:“难得你有这份心。”
张秀丽尴尬地笑了笑。
芸娘大概四十岁出头,穿着灰色织锦,熨烫得整整齐齐,头发高高盘起,嘴唇紧闭,稍显刻薄的眉毛,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好相与。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吊梢眼,高鼻梁,一脸凶相。
方妈妈上前,往芸娘手中塞了一个大红包:“这是我们老太太的一点心意。”
芸娘接过,这才露出一点笑意。
“由于时间紧急,所以从今天开始,就会直接对大姑娘进行教学。”芸娘转过身,打量了林之语两眼,冷声道。
“这吉日虽然还未定下,但时间也确实紧急。”林老太太道,“之语,你可要好好学。”
“是。”
“老太太昨个儿担心大姑娘,整宿没睡好,我先带老太太回去歇歇吧。”张秀丽开口,面上有些忐忑。
老太太也是真的困了,张嘴便打出一个呵欠,任由张秀丽将她扶回暮苍斋去了。
碧翠并未跟上前去,拿出一把戒尺来,交到了芸娘手中:“夫人交代了,只要能够让大姑娘学有所得,就算是用些什么手段也不打紧的。”
见状,林之语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就说张秀丽不可能这么好心,估计还记恨着自己抢了林明华的东厢房,想要趁这个机会难为自己。
方妈妈也默默站在一边。
她受林老太太的嘱托,站在旁边盯着整个教学过程,就是为了防止张秀丽刻意为难林之语。
芸娘接过了碧翠手上的戒尺,神情高傲:“跪下。”
林之语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丫鬟就上前将她按倒在地。
“早就听闻丞相家的大姑娘性情顽劣,敢顶撞长辈,没想到连夜不归宿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掌家主母的第一条,首先就是要恪守府中规矩,你若不守规矩,如何让下人信服于你?”
林之语道:“林府不曾有这样的规矩。”
“啪!”
芸娘毫不客气,将戒尺重重地打向林之语的脊背:“看来姑娘也不知尊师重道。”
力道不轻,林之语立刻觉得自己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痛。
眼见外边有几个下人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