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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前。
方妈妈被碧翠拉着，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左思右想，还是转而先去了饭厅。
彼时林老夫人已经醒了，坐在饭桌前，而张秀丽为了博得老夫人的好感，主动站在一边伺候她用饭。
“方妈妈，大姑娘那边现在如何了？”见方妈妈过来，林老夫人抬眼问道。
方妈妈先是看了张秀丽，见对方面色如常，这才回了林老夫人的话。
“大姑娘聪慧，现在已经开始学习用餐礼仪了。”
顿了顿，又道：“只是大姑娘现在还未用午饭，老夫人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这不是听说你还没用饭，我想着先过来看看。”林老夫人道，“见你已经吃过一些，我也放心了。”
林老夫人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显然是被人动了筷子：“这些菜是谁吃的？”
“这怎么能成？这都几点了，还不吃饭，身子饿坏了可怎么办？”
林老夫人扫了一眼旁边端菜的下人。
芸娘和张秀丽咋舌，林之语居然没有按照她们设想的那样反驳，还变得如此乖顺，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来得正是时候，只要她再稍稍添把火，就能完成张秀丽交代她做的事情了。
旁边的两个小丫鬟急忙取出锦帕，擦拭她身上的污渍。
要说整个教学过程吧，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可是论起方式方法，又似乎有些过于严苛。
而且自己还有事要办，总不能日日又待在府里。
“老夫人少安毋躁。”张秀丽给老夫人碗里夹了一筷子雪里青，“这芸娘子教学总是渐进的，要是中途被人打断，恐怕会影响整个教学质量。”
林老夫人看见地上还有尚未收拾干净的碎瓷片，又看到林之语在桌边站着，不免疑惑。
芸娘道：“为了提高效率，就直接让大姑娘上手实践了。”
趁着这间隙，张秀丽对碧翠使了个眼色，碧翠心领神会，悄悄去东厢房提前知会芸娘。
这话一出来，方妈妈心里就有些疑惑了，要是其中没什么问题，张秀丽怎么会想着阻止老夫人过去呢？
张秀丽道：“芸娘子也一起过来吧，要是大姑娘有什么做不对的地方，也好当场指点一二。”
一边的丫鬟接茬：“娘子不过训斥了几句，大姑娘心里估计不服，这才当着面儿，把盘子给摔了。”
可刚刚站定，林之语又两腿一软，倒了下去，这下彻底没了动静。
随后就势倒在了地上。
“芸娘是好不容易请来的，教学是严苛了一点，可都是为了你好。”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老夫人吓了一大跳：“哎呀，是给绊倒了吗？方妈妈，快把大姑娘扶起来呀。”
她看着芸娘在那颠倒黑白，心里冥思苦想了一阵，忽地福至心灵，有了主意。
林之语乖巧道：“正好，我来伺候祖母用饭吧。”
林之语站在一边，看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自己说成了不懂礼数的罪人，心里有气，但林老夫人在，自己也不好直接反驳。
芸娘乱了手脚，一时间什么也顾不得了。
……
方妈心里也拿捏不准，这芸娘究竟是不是在故意为难林之语。
可林小莲和巧秀都被张秀丽指使出去买东西了，自己也没个证人。
张秀丽听了方妈话，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的话中的不妥之处。
下人不敢抬头，低声道：“这盘子确实是大姑娘摔的。”
“老夫人担心孙女，过去看看也无可厚非。”方妈妈在旁边补了一嘴，“这都教了一上午，也是该歇一歇了。”
一九二二二七二四九二一八
之前因为换亲的事情，林老夫人就对自己有些许不满，后来上阳公主的生辰宴上又闹了那么一出，老夫人的意见就更大了。
芸娘说得云淡风轻。
面对这张和王云锦七八分像的脸，林老夫人也舍不得对林之语发火。
说着，她就要起身：“不成不成，我还是得去看一眼。”
包括这次也是，还让方妈妈在旁边盯着，摆明了就是不信任自己。
“对对对，王大夫今日有空，找他去！”
饭厅。
林之语语气有些虚弱：“没事，就是刚刚恍了神。”
“祖母可用饭了？”林之语走上前道。
东厢房。
“啊！笨手笨脚的，也不看着点！以后可别说是我教你的！”
“林老夫人好。”芸娘道。
张秀丽在旁边帮腔：“对对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寓教于乐，是这个意思吧？”
而且林老夫人在府里的地位不低，无论自己怎么说，林之语也不敢过多反驳。
“府医，快找府医！”
林老夫人一听，顿时就急了，手中的筷子啪地往桌上一放。
就在林之语挽起袖子，要帮老夫人盛汤的时候，故意身子一歪，好巧不巧，汤汁全部洒在了芸娘身上。
每次过去请安的时候，林老夫人话里话外，都在说她张秀丽看着恭顺，实际上并没有把林之语放在心上。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摔盘子的事情是真，也不算是说了假话。
下人也如实道：“芸娘子先用饭，随后才是大姑娘。”
而且就算反驳了，今天这事过去，那明天，后天呢？
“这是怎么回事？”
林之语记性好，按照芸娘说的，仔仔细细伺候着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狐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
林之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