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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跪了一个上午不到,我看她就是装的!”
芸娘心里面直打鼓,也顾不上衣服上的脏污还没擦干净,又匆匆跟到了东厢房。
林之语躺在床上,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隔着道帘子搭在脉枕上。
林老夫人眉头紧皱,满是焦急之色:“如何了?”
那王大夫皱着眉沉吟良久,才起身回了老夫人的话。
“大姑身体本就不是很好,午时已过,却还未吃饭,身体发虚,这才晕倒。”
“这怎么会呢?大姑娘刚从皇宫调养回来,会不会是看错了?”林老夫人有些不可置信。
“是啊,王大夫,您再看看?”张秀丽也道。
她自然是知道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调养啊,都是无稽之谈,也就是这林之语命好,竟然能活着回来。
要是这事被捅破了,这林府,恐怕就没她的立足之地了。
王大夫眉毛一拧:“大夫人还在的时候,我就在林府做事,左右不过都是那些病,怎么会看错?”
“昨晚刚下过雨,我看这脉相,大姑娘估计是长时间跪在地板上,浸了些湿寒之气,而且身上旧伤未愈,这才倒下了。”
王大夫明显是有些不悦。
他本不想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以免老夫人和张姨娘之间闹起来,变得更不好看。
“跪地上?”
林老夫人愣了愣,忽地回过味来,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好端端地怎么跪到地上去了?芸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芸娘不知该如何作答,回头看了一眼张秀丽。
后者将目光移开,明显是想撇清关系,她只得硬着头皮道:“碧翠说,必须让大姑娘学进去,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碧翠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一时间也有些慌张。
林老夫人看了方妈妈一眼,方妈妈立刻上前,揭开了林之语的被子一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那膝盖上碗大的瘀青,小腿处还有三四处擦伤,让人看得心疼。
方妈妈皱着眉,附在林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老夫人也是见过后宅那些大风大浪,看那芸娘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便知道,张秀丽在其中,必定是捣了鬼。
“有些人啊,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一点也不心疼的。”
林老夫人冷哼一声。
张秀丽一抖:“俗话说严师出高徒,这,这也没想到大姑娘身体变得这般弱不禁风啊。”
“那明华回来,你就是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是生怕有哪些地方不好,之语回来这么些天,你连她身上还带着伤都不知道,着急忙慌地去请老师,究竟是作秀还是真心,你自己有数。”
张秀丽哑口无言。
林老夫人看着躺在床上的林之语,心里也是纳了闷儿。
以前在雪地里玩上个一整天都没有事,怎么就晕倒了呢?
“行了,先让之语好好养一段时间。”
屋内静默半晌,老夫人才终于再次开口。
“方妈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把身子养好了才是关键。”
方妈妈应下了。
林老夫人又道:“今天辛苦芸娘子,待会儿账房会将这半天的钱先结了,李管家?”
“在。”
“备好马车,送芸娘子回去。”
这是要把她辞退的意思。
芸娘心里慌张,上门半日就被人给辞退了,这回头,婆母又该说嘴了。
可这林老夫人的名声,她也是听过的,做事雷厉风行,下人无一不服。
即使她心中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只得悻悻跟在李管家身后,离开了东厢房。
张秀丽害怕林老夫人再为难自己,恰好看见床榻上的人儿手指动了动,面上一喜:“大姑娘醒了。”
“祖母,我这是怎么了?”
林之语暗自懊恼,自己的手搭在脉枕上,实在是发酸,想稍微活动一下,却被张秀丽看了个正着。
好在戏也演得差不多了,林之语干脆就直接出声。
林老夫人在方妈搀扶下,坐到了床沿:“你只是因为太累了,这才晕了过去。”
王大夫道:“大姑娘还是要静养。”
林老夫人回头问了一句:“平常在大姑娘身边伺候的小莲呢?”
“老夫人,这不是亲戚要来,人手不够,就让小莲帮忙上街采买去了。”张秀丽忐忑道。
“之语身边的怎么能随意指使?”
张秀丽急忙道:“是我考虑不周,现下也应该快回来了。”
林老夫人不愿和她再起争执,转头对林之语道:“是祖母不好,太心急了,你下午就在房里好好歇着吧。”
林之语乖巧地应了。
几人又关心了几句,就准备离开。
林之语突然想到什么:“王大夫留步,我还有些事情想问问。”
王大夫不明所以,提着药箱回来:“大姑娘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之语摇头:“当年我哥哥出生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林府了?”
王大夫奇怪林之语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眼中有疑惑之色:“确实如此,我还抱过大公子呢!”
“你将那日的情形,细细说来。”
王大夫很是奇怪:“大姑娘问这件事干什么?”
林之语道:“我就是梦见了哥哥,突然想听一听。”
王大夫不明所以,但还是将自己记得的东西一五一十地说了。
“你也知道我是个男的,因此呢,那天我就负责在外面